墨鈞楓的話音一落,原本鬨哄哄的公堂在一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李大人不可思議的盯著墨鈞楓的臉,耳畔隻能聽見自己心跳咚咚咚的聲音。
紀雲瑤眼眸通紅,隻感覺自己的心跳在此刻都停止了,甚至是流淚都忘記了。
紀晚榕聽見墨鈞楓的話,眼皮也猛地一跳,她飛快的轉頭望向墨鈞楓,便直直的撞進了墨鈞楓的視線裡。
墨鈞楓仍舊在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漆黑的模樣裡清晰的倒映著紀晚榕的臉,似乎是對她這個人生出了完全的興趣。
又叫人琢磨不透他眼底的深意。
紀晚榕隻是與他對視了一眼,便覺得自己一個激靈,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公堂隻是沉寂了一瞬,緊接著爆發出了一陣雷鳴般的議論聲。
守在門口的百姓皆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神,對著墨鈞楓的背影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楚王殿下!您廣結善緣,心懷天下!下官知道您生氣被人構陷!不過您可不能拿這種事情撒氣!有什麼便說什麼,自己沒做過的哪裡能承認呢!”李大人大驚失色的大喊。
墨鈞楓聽著,仍舊是如鬆如竹的站在公堂中央,仿佛時間的紛擾與他無關,他隻是盯著紀晚榕。
心無旁騖的盯著。
那種奇怪的感覺紀晚榕形容不出來,她感覺到墨鈞楓的目光裡有欣賞,有誌在必得,甚至還隱隱湧動著興奮。
……興奮?
紀晚榕捏緊了雙手,將眼神望向了京兆尹:“京兆尹的話是自然,楚王殿下無論認與否,都是他個人的選擇。而本縣主麵對紀雲瑤的構陷,據理力爭時,李大人可是另外一番嘴臉了。”
“李大人深知,敲響了鳴冤鼓,此事便是不容小覷,甚至是要呈到陛下麵前,可如今言語偏頗自此,倒是叫人懷疑您的心思。”
“本縣主不服,既然李大人覺得事關重大,自己也沒能力處理這件事情,倒是不如儘早稟告了陛下,來三司會審,否則若是出現了紕漏,也不是您可以承擔得起的。”
紀晚榕說這話,心中自然是底氣十足的。
還要感謝紀雲瑤不惜受刑,也要敲響了鳴冤鼓,將此事鬨得是這樣大,而又牽扯進了她和墨鈞楓。
皇帝一定會過問這件事情,而到時候,小小的一個京兆尹,就肯定是不夠格了。
到時候若是兄長和墨桀城來了,請來人三司會審,和皇後的勢力分庭抗禮,隻要拿出馬車的證據,那墨鈞楓犯下的滔天惡行,便是板上釘釘了。
“三司會審?”京兆尹聽見這個詞,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臉色都沉了下來。
他一拍驚堂木,便疾聲厲色的對著紀晚榕發難了:“紀晚榕,你犯下滔天罪行,若是敢作敢當,本官還敬你是一條漢子!”
“本官要秉公辦案,才任由你的話,請來了楚王殿下,又要去尋證據,若是你存了心思想要擾亂公堂,那本官便要執法辦案了!”
“來人啊!現在便將紀晚榕收監,本官要親自去謝宅尋證據!給百姓一個交代!”
紀晚榕聽著這話,瞧著外頭的天色,差不多是過了下朝的時間,兄長和墨桀城也都快要來了。
她想到這裡,隨即便轉頭望著百姓,看著那些支持自己的熟悉的臉,紀晚榕心中有些發熱。
她指向了身邊的墨鈞楓:“若是大家覺得我有嫌疑,我為自證清白,給大家一個交代,配合查案。”
“不過我檢舉的墨鈞楓,他有嫌疑,此刻卻沒有拿出任何證據,當著大家夥的麵就對他多加包庇,真是叫人心寒。也對不起公道兩字,便有勞大家監督李大人秉公辦案,也將墨鈞楓收監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