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則立笑了,看著皇後陰沉的臉色,視線又是掃過馬車上麵的幾隻小獸:“老臣回宮後也會如實向陛下稟告楚王殿下的所作所為。”
“他在陛下親賜的馬車上,放了這等邪物,是否是有不臣之心了?”
“邪物?”皇後和李標異口同聲,皇後的身子都踉蹌了兩下,又緊緊攥住了阿慎的手。
“這馬車上哪裡來的邪物?那鳥兒還蠻可愛的啊!”李標擦了擦自己滿頭的汗珠,望著馬車頂端的鳥兒。
他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顯然皇後也不知道。
“這屋子裡一共四輛馬車,每一輛馬車的頂端都有四隻姑獲鳥,古書中說明,姑獲鳥是由邪怨的婦人所化,能夠吞噬人的魂魄!”
袁則立一說,皇後的臉色就越白,李標臉上的汗珠也是一顆一顆的滾落。
可袁則立越想把他們趕到屋子外麵去,以防皇後動些手腳,皇後便越是不走。
“此等傳說全都是無稽之談,袁老根本沒有證據,興許鈞楓覺得鳥兒好看,就放上去了,不知者無罪!這根本不能作為證據!”
皇後說完,袁則立的喉頭一哽。
其實皇後說的對,這些姑獲鳥最多算是一個疑點,但是不能作為證據。
皇後感受著袁則立的沉默,這次是想要自己親自上馬車了,無論是什麼鳥,她隻要上去破壞了馬車上的所有東西,那便再沒有證據了。
袁則立眼眸幽幽的看著皇後,執意的攔在皇後和阿慎的身前,雙方僵持不下。
就在這時,馬車那邊卻是有了動靜,眾人循聲轉去,就看見石衡施施然的從馬車上下來了。
感受著眾人的目光,石衡朝著他們微微俯身:“皇後娘娘,袁大人,李大人。”
皇後感受著石衡氣定神閒的語氣,隻覺得自己太陽穴突突的跳了兩下,她著急道:“石大人可是找到了證據?沒有,便回京兆府審問紀晚榕了!”
“馬車可疑,楚王可疑,一眾無關人等需要立即離府,這些馬車都要作為物證運到公堂上,微臣會立刻入宮稟告陛下。”
皇後聽著石衡的話,猛地踉蹌了兩下,隨後又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甚至是笑出了聲。
“石大人也不會要憑著這幾個莫須有的姑獲鳥,判定鈞楓有嫌疑吧?你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石衡搖了搖頭,望向皇後的眸子裡仍舊是一片清澈:“不,姑獲鳥不能作為證據。”
皇後聽見這話,心下才微微安定了些,不過還沒等她喘口氣,卻又聽石衡繼續道。
“可馬車裡雖然被清理的很乾淨,本官卻在裡麵聞見了極其細微的血腥氣。”
皇後的臉色越發的慘白了起來。
“憑借著微臣辦案經驗,馬車裡起碼死過三個以上的人。”
石衡說著,有些嚴肅的臉重新望向了馬車上的姑獲鳥。
“楚王府必須立即查封!”
皇後險些要跌倒到了地上去。
“不,不,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