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大理寺的書房坐定,臉色都很凝重。
石衡的書房就像是他的人,乾淨簡單,小幾明亮,除了堆積如山的卷宗擺放在架子上,便也沒有其他裝飾的東西。
紀晚榕雙手捧著副官送上來的一杯熱茶,微微抿了一口,感受著一股暖流順著喉管流入了胃裡,她微微鬆了一口氣。
直到現在,紀晚榕心中那根始終緊繃的弦,才徹底的放鬆了下來。
這大理寺裡裡外外都是石衡的人,倒是也不用擔心隔牆有耳。
“清輝縣主受驚了,剛剛那副場景倒是真的嚇了下官一跳。”
石衡說著,又將關懷的眼神投向了紀晚榕的方向,紀晚榕朝著他笑了笑。
墨桀城感受著兩人的一來二去,心中冷哼了一聲,隨後又捂著自己的胳膊,楚楚可憐的朝著紀晚榕望去。
剛剛受傷的可是就他一個,石衡竟對著紀晚榕噓寒問暖。
紀晚榕這個悍婦竟還朝著他笑!
八百年難得一見,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感受著墨桀城楚楚可憐的視線在自己的臉上徘徊,紀晚榕嘴角抽搐了一下,就當做沒看見。
石衡停頓了片刻,緩緩正了神色,隨後又是開口了:“剛剛清輝縣主說在療養院裡發現了疑點,不知道是發現了什麼?”
“不過本官也發現了疑點。”
紀晚榕聽著石衡的話,向石衡投去了一個讚賞的目光:“哦?那還請大人先說。”
“在你們離開後,下官站在失蹤案受害者的家屬們身邊,待了許久。除了先前喬而懷疑過自己的喬老爹有問題之外,便再也沒有人懷疑中自己眼前的親人有問題。”
“他們相談甚歡,沒有人發現疑點。”
紀晚榕聽著點了點頭,他們有備而來,既然臉都能做到一模一樣,想必家中的底細也已經了解透徹了。
一時間,那些受害者的家屬自然不能發現什麼問題。
可若是日後要長久的相處,一定會一點點的暴露。
“可本官在來時,叫底下人把洞穴入口處的落葉和洞穴出口處的積雪都掃的乾淨了——”
石衡說到這裡,微微一頓,隨後又是緩緩抬起眼眸,聲音也變得低沉了許多:“落葉和積雪都是為了掩蓋腳印。”
“腳印很密集,從底下人的調查數據來看,這些腳印的大小不一,是屬於不同的人的,人數大概是在百人左右,而腳印則是在昨日留下的。”
“這就證明這個療養院有問題,這是彆有用心之人特地為受害者製造出來的夢境!”
“目的就是為了給楚王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