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洵縣的街道,和上午他們瞧見的彆無二致,街上沒有什麼行人,更彆說和他們一樣,懶洋洋閒逛的街溜子了。
紀晚榕眯著眼睛掃視了四周,餘光便見墨桀城冷不防的上前了幾步,與她並排走在了一起。
“剛剛那位縣令夫人有問題。”墨桀城在紀晚榕的耳邊低聲道。
街道空曠,雖然李縣令可能會派人跟著,卻是能夠交流的唯一場所。
若是到了縣令府,便隻能在他嚴密的監視之下生活了。
“什麼?”紀晚榕轉過頭,疑惑的問了一句。
“雖然她舉止彪悍,可她下意識的一舉一動,卻帶著幾分規矩,就像是曾經學過宮廷禮儀,又或者身邊有嬤嬤曾經教她宮廷禮儀。”
紀晚榕聽著,腳步微微一頓,隨即又是自然的往前走:“李縣令看起來很怕他的夫人,想必李夫人平日的行事作風,都壓他一頭。”
“……也就是說,這位縣令夫人,倒是可能和皇後有關係?”
紀晚榕回頭看了一眼墨桀城,隨後小聲道。
墨桀城抿著唇,沒說話。
眼瞧著距離縣令府越來越近,眼前是到了稍微熱鬨一點的主乾道上,人多眼雜,紀晚榕也不敢在多說些什麼。
她漫無目的的跟著石衡在街上閒逛,隨即又是瞧見右手邊的一個攤位。
攤位上賣得是一些木雕,原料便是用洵縣的樟子鬆製成,而木雕的模樣便是什麼都有。
有小獅子啊,小老虎啊,看上去還頗為靈動。
旁邊還有些木簪,一頭雕刻成了海棠花、木蘭花的樣式,十分精巧。
看守攤位的是一個漂亮的女子,看上去蠻年輕,頭上已經挽成了婦人的發髻,看著身段便像是剛生育過的。
紀晚榕看見她,便覺得她和這城裡的其他農婦有些不同,看上去水靈靈的。
她跑到了那攤位的旁邊,隨意的挑了一個木雕,擺弄了一下,又是對著那婦人不經意的開了口。
“這木雕看著十分漂亮,是你雕刻的嗎?”
年輕的婦人羞澀一笑:“不過是閒來無事,自己雕刻著玩罷了。”
“夫人是來洵縣遊玩的嗎?”她問。
紀晚榕笑著點了點頭:“洵縣吃的倒多,不過有一點倒是讓我覺得奇怪,這城裡的男人都去哪裡了?街上看著倒是些小孩和老人。”
她笑得人畜無害,叫人生不出防備的心思:“我隻是覺得你家裡沒有男人,做買賣是否有些辛苦?”
那年輕的婦人聞言笑了,許久沒有和人說話,紀晚榕問起,她也沒什麼防備。
“平日裡他們都去乾活去了,休息的時候便會回來,家裡不會沒有男人。”
都去乾活了?
紀晚榕一聽,急忙問道:“你們男人是去哪裡乾活了?乾得是什麼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