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眾人的麵,這件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紀晚榕在眾人麵前謝過了榮娘之後,便有另一個丫鬟帶著她往外走。
經過了這件事情,所有人看待紀晚榕的眼神都與之前不同了,就連為紀晚榕引路的小丫鬟,動作中都帶著幾分恭敬和謹慎。
小丫鬟按照榮娘的吩咐,將紀晚榕帶離了血淋淋的現場,將她帶進了榮娘屋子旁邊的一間小屋子。
那間小屋子從前是雁兒居住的地方,裡麵的裝飾也能算的上清新淡雅,乾淨整潔的被褥跌在床榻上,看上去都是雁兒費了功夫布置好的。
不過等那個小丫鬟將紀晚榕帶進了房間裡後,轉頭恭敬的朝著紀晚榕行了一個禮,隨後便胸有成竹的朝著她開口。
“奴婢知道錢兒姑娘您在想些什麼,這種粗活,不用勞煩您親自動手,奴婢來幫您。”
紀晚榕猝不及防的聽見這話,微微一愣,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就看見那個小丫鬟支棱著脊背往屋子裡走。
她梗著脖子,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到左邊,雙手猛地往桌上一掃,桌上的白瓷瓶便一股腦兒被她掃到了地上。
砰得一聲清脆的響,白瓷瓶應聲而碎。
紀晚榕都被她的動作看呆了。
卻見那小丫鬟臉上的表情都是揚眉吐氣的,她梗著脖子走到軟榻上,雙手猛地一掃,便又將軟榻上的花瓶摔到了地上。
眼瞧著她還要往床榻的方向走,紀晚榕這才猛地反應了過來,急忙上前去攔住了她。
“等等等等……你這是在乾什麼?這不是雁兒的東西嗎?”
“是雁兒的東西,摔起來才解氣!今日多謝錢兒姑娘您,才讓雁兒沒了個好下場,日後要仰仗錢兒姑娘您了!”
小丫鬟輕輕挑了挑眉毛,臉上是一片得意的樣子。
紀晚榕從她的話語裡,才知道她叫雙兒。
從前也是榮娘身邊的貼身丫鬟,不過是被雁兒搶了風頭,榮娘隻留雁兒一個人照顧,雙兒也逐漸沒了地位。
雙兒與雁兒向來積怨已久,今日雁兒被榮娘懲罰,砍斷了手臂,又貶去了四樓,這才這樣開心。
轉頭就幫著紀晚榕把雁兒的房間砸了。
她一邊砸,一邊看著紀晚榕驚恐的臉,還不斷的安慰道:“錢兒姑娘,沒事的,奴婢砸完之後,到時候還幫您把房間收拾好,不勞您費心。”
聽著她這樣周到的話,紀晚榕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眼看著雙兒是要去把雁兒折疊好的被褥都用剪子扯爛了,紀晚榕急忙上前攔住了她。
“算了雙兒,這被褥彆動了,隻消得換了我的被褥便好。”
“她隻是被調去了四樓,人還沒死,若是到時候再回了這裡,發現自己的所有東西都不見了,又是一場風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