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晚榕看著眼前的向自己行禮的士兵,表情始終是淡淡的:“起來吧,無需多禮。”
而墨桀城站在紀晚榕的身後,眼眸盯著的卻是那士兵身上的鎧甲。
那盔甲,看著精良無比,刀劍不入,若是到了戰場上,除去他親自訓練的那些精兵,換做北厲普通的士兵,想必都沒有什麼勝算。
並且他們的盔甲和刀劍,是源源不斷,無窮無儘的補給。
六樓的勞工一直在挖,根本都無法估計他們到底是有多少裝備。
一想到這裡,墨桀城閉了閉眼眸。
而另一側,紀晚榕則是跟著眼前的幾個士兵解釋起了剛剛發生的事情,以及牛六為什麼會在地上躺著。
順便把地上躺著的浩子,找了一個借口,撇的一乾二淨。
畢竟她剛剛上任,想必榮娘還沒有信任她,若是她不詳細的解釋,日後倒是還會生出許多的懷疑來。
等紀晚榕講完了,幾個士兵也知道牛六素日裡的行事作風,簡直是無惡不作,便毫無猶豫的相信了紀晚榕的說辭。
於是紀晚榕嘴角彎彎,將幽幽的眼神望向了自己眼前的牛六。
“聽牛六說,這塊令牌可以越過榮大人,直接吩咐你們,處置基地中的人,那麼如今,便聽我的吩咐,即刻將牛六處死。”
紀晚榕表情淡淡,語氣也是淡淡,可說出來的話卻像是惡魔的低語,叫在場的所有人的都噤若寒蟬。
隻有墨桀城晃動著雙手,無比崇拜的對著紀晚榕開口:“夫人好棒!夫人威武!”
紀晚榕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就連站了一排的士兵,聽見這話,嘴角都猛地抽搐了一下。
牛六的眼眸猛地一縮,便聽見那幾個士兵領命的聲音。
他們領命,便穿著沉重的盔甲,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走來,
牛六感受著眾人的目光,聽著士兵的腳步,一步一步,就像是死亡的倒計時。
他此刻卻是心如鼓擂,在砰砰砰的響,牛六一閉上眼睛,腦海中便猶如回光返照一樣的閃過了許多畫麵。
甚至他都感覺在一瞬間看見了自己的太奶。
可也不知道牛六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急中生智,大喊了一句:“那令牌不對,那令牌肯定有問題!”
“我姐姐說過,每一塊令牌都是獨特的,都是需要能工巧匠製作的,一共也沒有幾塊!”
“既然你們說這個賤人是今天才被榮大人冊封的,她就絕不可能今天有令牌!令牌一定是假的!!”
牛六雙手捂著自己的胸口,速度飛快的說完這話,簡直是要大喘氣了。
牛六的這話讓幾個士兵停下來思索了一番,卻也覺得十分有道理。
其實他們也不願意親手將牛六處死,畢竟雁兒姑娘雖然受了處罰,但是也還活著,甚至是在他們四樓掌管些日常的事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若是他們處死了牛六,想必雁兒姑娘要恨得將他們抽筋剝骨,日後也會想儘辦法刁難。
於是他們轉頭,望向了紀晚榕的方向,是要等待紀晚榕的一個解釋。
紀晚榕握緊了手中的令牌,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