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雙兒轉過頭,看向了紀晚榕,隨後再次開口,語氣凶狠又冷漠。
“他辱罵了你的小茶茶,還調戲了你,既然是雁兒的弟弟,那直接處死實在是太可惜了!”
“錢兒,你剛來這地方,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我要教會你的第一課,不是做人留一線,而是人善被人欺!”
雙兒說完這話,隨即便舉起了自己手中的令牌,對著那目瞪口呆的士兵們展示:“這塊令牌是我的,你們所有人都要聽候我的命令!”
“牛六以下犯上,調戲錢兒,隨後死不悔改。聽我的命令,處以極刑,抽出他胸膛的肋骨後,送到水牢裡受刑三天三夜,在此期間必須確保人的神智是清醒的。”
“三日之後,便將他做成人棍,最後將肉剁碎了,做成肉餅,給雁兒送去吃了!”
“這事悄悄辦了就好,也不必與榮大人說了。”
雙兒咬牙切齒的說著這話,猩紅的眼中滿是恨意。
牛六在一瞬間瞪大了眼睛,他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雙兒姑娘?雙兒姑娘!?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啊!”
雙兒笑了,笑容裡還藏著幾分淒涼:“我恨毒了你的姐姐,自然也恨毒了你。”
“還是要感謝牛六你,不願選擇好好去死,還特地叫來了我,我才能讓你生不如死!”
牛六被雙兒眼眸中的恨意震驚了,他直接呆在了原地,直直盯著雙兒的臉,卻說不出一句話。
不僅是牛六,就連紀晚榕都將眼眸望向了雙兒,對她這樣大的反應,感到有些詫異。
想必這雙兒從前,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才讓她對這個雁兒如此的恨之入骨。
雙兒狠戾的語氣仍舊是在耳畔隆隆回響,監獄裡是一片寂靜,其他的看守甚至是士兵,都被雙兒的話嚇傻了。
甚至是連牢房中的犯人,都沒有受過這樣殘酷的刑罰!
可雙兒是榮娘身邊的老人了,手中令牌也是真實的,所以她這話出口,沒有人敢違抗。
這話就像是給牛六判定了死刑,他也再無法找出其他的理由來換自己一條生路了。
不,不僅是生路,此刻的牛六甚至是連好好死都不能了。
眼見著從三樓而來的士兵,要拖著牛六扭曲的四肢,按照雙兒的吩咐抽出他的肋骨,牛六才猛地回過神。
他用儘全身力氣,奮力的掙紮著,眼神便慌不擇路的望向了紀晚榕的方向,扭曲的雙手便想要抱住紀晚榕的腿。
“求求你,錢兒姑娘,是我錯了,是我剛剛有眼無珠,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一馬,我甘願去死!我甘願去死!求你讓我好好去死吧!”
終於,牛六還是朝著紀晚榕說出了求饒的話。
他作惡多端,剛剛那浩子無助的在他的腳下,說出這類似的話的時候,牛六卻毫不留情用腳碾在他的傷口上。
他可有想過,不過短短半個時辰的功夫,他竟也成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人。
“天道好輪回,牛六,沒有人救得了你,因為是你自己造的孽。”
紀晚榕說完這話,閉了閉眼眸。
她的聲音清亮,悠長,回蕩在這汙濁的監獄中,就仿佛還有著其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