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紀晚榕的臉色,墨桀城的心咯噔了一下,便沉了下來。
“是有什麼問題嗎?”
紀晚榕沉吟了一會兒,卻沒有回答。
她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怎麼說。
於是她搖了搖頭,又將目光望向了眼前的男孩浩子:“你進來的時候,他們給你喂過藥嗎?”
浩子聽見這話,臉上還帶著一絲茫然,他微微搖了搖頭:“沒有,我跟著我哥進來,就到了六樓乾苦力。疼和傷都要自己忍著,沒有吃藥。”
紀晚榕一聽這話,就知道浩子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她憐惜的摸了摸浩子的頭,也明白了浩子的意思。
紀晚榕剛剛握住了浩子的脈搏,確定了浩子脈搏的不同尋常,不僅是比普通人孱弱了許多。
更是他的經脈之中,隱隱有著一股強大的勢力壓製著,那種力量滲透了他的全身。
雙兒曾經跟他說過,在五樓的那些人,雖然戴上人皮麵具之後,就可以離開這裡,取代另外一個人,住在京城。
可他們也不是單單去享受富貴的,若是不聽上頭的命令,便會被一種藥牽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紀晚榕如今也在浩子的經脈中,也發現了一種的很奇怪的痕跡。
紀晚榕想著,於是繼續對著浩子發問:“你是來自六樓的,那個五樓監獄裡的其他人,都是來自五樓的嗎?”
浩子搖了搖頭,老老實實的回答:“不,不是的。裡麵有跟我一樣,從六樓來的,也有從四樓來的,三樓來的,都有。”
“那你的身體有沒有過不舒服的情況,活著你是否有看過其他人,因為不聽話,身體出現了其他的病症。”
“這種病症會讓你們痛苦無比之類的。”
紀晚榕的話音落下,便引起了浩子的思考:“有,真的有!”
“每半個月,就會專門有人過來發一種甜水,就一小口,若是六樓有人不乖乖聽話,又或者是監工覺得他們偷懶,乾的不多,就沒有這種甜水。”
“一開始我們幾個新來的覺得,不過就是水嘛,也不是很重要,誰知道那些沒有得到甜水的人,幾天之後,就莫名其妙的開始全身發癢,而且是越來越癢。”
“他們的身上就像是有螞蟻在爬,無論怎麼用手指頭撓,都不能解癢,有些人甚至用上了鏟子、鋤頭,自己把自己撓的血肉模糊。”
浩子說到這裡的時候,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眸光裡都閃爍幾分恐懼。
“那些拚了命乾的老人,都能得到甜水,所以我們都害怕了,也學著他們拚了命乾,那些能活下來,沒有把自己撓死的人,也隻能拚了命的乾,得到甜水。”
“姐姐,喝了甜水之後,不僅不癢了,而且會越來越想喝……”
浩子說到這裡,紀晚榕才算是明白了他這奇怪的脈象到底是什麼原因。
“那你呢?你是怎麼被人關進監獄,到了五樓來的?”紀晚榕繼續問。
這個問題就像是戳中了浩子的傷心事,浩子微微張了張嘴,淚珠便一連串的從他的臉頰滾落了下來。
“我到了五樓,是因為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