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晚榕瞧著雁兒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心中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她急忙上前一步,佯裝關懷的摟住了即將跌在地上的榮娘。
此刻榮娘的身邊已經圍了烏泱泱的一群人,渾身上下是鮮血淋漓的一片,都是被她的鮮血染紅的。
她的臉色也是一片慘白,瘦削的身子在此刻仍舊是微微發著抖。
“榮大人,榮大人!您沒事吧?”
雙兒此刻在榮娘的身邊,殷切的問道。
她的嗓音帶著幾分喜悅,眼角眉梢滿是忍不住的笑意,那模樣看著就像是過年了一樣。
紀晚榕見此情況,便沒有再動什麼手腳,但她看著眼前性命垂危的人,是第一次沒有任何想要上去醫治的想法。
榮娘此刻的神智還算是清晰,聽見雙兒的話,她平靜的點了點頭,隨後才緩緩抬起手,作勢是要起來的樣子。
雙兒見狀才急忙的將她扶了起來。
榮娘十分艱難的捂住了自己流血的脖頸,又是留下了一句話,便扶著雙兒的手,踉蹌的往外走。
“將大夫叫到一樓。”
“來人,把雁兒的屍體也給我帶到一樓。”
雙兒這才急急反應過來,要為榮娘叫大夫的事情。
她一邊扶著榮娘往外走,一邊吩咐兩側的士兵將雁兒尚有溫度的屍體帶上。
雖然不知道榮娘為什麼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還執意的要人將雁兒的屍體帶上。
但是憑著榮娘這向來狠辣的行事作風,恐怕就算此刻的雁兒是一具冰冷屍體,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雙兒最後扭頭看了一眼紀晚榕,意思是叫她處理這三樓剩下的事情。
這個雙兒喜歡在榮娘麵前爭臉,而每次辦得事情都正如紀晚榕所意。
紀晚榕瞧著,眼眸都亮了起來,給了雙兒一個“有我辦事,你大可放心”的表情。
雙兒放心的走了,榮娘帶來的士兵也跟著榮娘走了。
紀晚榕便成了這三樓裡的老大,於是她雙手叉腰,吩咐原本想要散了的看守們全都留了下來。
“今日之事,你們所有人都看見了,也都知道了誰忠誰奸,誰才是這個地界,主事、最得榮娘信任的人!”
“雖然榮娘走了,可榮娘的意思你們也是清楚。剛剛的發生的事情,證明了這三樓中有太多雁兒的親信,甚至是企圖對榮娘不利。”
“所以今日,三樓不必乾活了,三樓的所有人都要經受檢驗,證明自己與雁兒毫無關係。”
“當然,若是有人知道消息的,也可以暗中舉報,舉報成功的人,便能得十兩金子。”
紀晚榕說完這話,三樓則是一片寂靜,看守們一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人說話。
紀晚榕也不著急,而是給了最開始看見的那個看守一個眼神,讓那看守把眼前的這些女人全都帶回休息區了。
看守走後,紀晚榕也沒留著,吩咐了一句所有士兵現在開始互相檢查,便跟著墨桀城出門了。
兩人無言的走到了五樓。
等到了墨桀城的屋子裡,紀晚榕渾身的防備才陡然的卸了下來。
墨桀城明顯瞧見了紀晚榕的表情,隻是伸手撥了撥她鬢邊的碎發,隨後淡淡一笑:“你今日可否還有事情?”
“若是沒事,便在這裡睡上一覺吧,我看著你,今日實在是太凶險了。”
紀晚榕隻是搖了搖頭:“沒事,今日之事,雖一波三折,十分不安穩,可不僅是解決了雁兒,甚至還能拖延時間,讓三樓的看守都在那裡看戲,救下了許多人,這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