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沒救了嗎?不行,無論如何,我是要去見他最後一麵。”
眼見著紀晚榕趿拉著鞋子,還穿著寢衣,便要直接往外跑,思琴意識到不對,才急急攔住了她。
“上路是要回京城呀!小姐,三樓的傷員都救下來了,小青雖還未醒,但是也很安全,小姐您是有什麼彆的人牽掛著嗎?”
紀晚榕被見青這副冷酷無情的樣子驚呆了:“墨桀城啊!孫太醫不是說墨桀城今日便要下葬了嗎?”
見青聽見這話,一拍大腿,終於知道了紀晚榕在著急什麼:“孫太醫講話總是這樣!小姐,寒王殿下沒事!索雲姑姑和孫太醫已經治療好了,剜掉了他身上的腐肉,此刻正在靜養,也還沒醒。”
驟然聽見這話,紀晚榕還有些恍神:“他心臟沒事?毒素也沒事?”
“沒事!都沒事!心臟是因為索雲姑姑發現了寒王殿下身上的器官都長反了,匕首沒有傷及心臟。”
“而毒素,那毒孫太醫從前在宮中見過,也研製出了破解之法。要不怎麼說他如今強的可怕呢?”
紀晚榕聽到這裡,終於明白了孫太醫的意思,什麼上路啊,馬上要解決了啊,都是他信口胡謅的。
腦海中浮現出那老頭子搖頭晃腦的樣子,她眯了眯眸子,咬緊了牙關。
雖是如此,可紀晚榕心中還是有些心有餘悸,定是要親眼去看了墨桀城,才會心安些許。
於是她還是穿上了衣裳,讓見青帶著去了墨桀城的房間,看了看他如今的狀況。
和棗莊不大,都被開辟、翻新出來,一邊成為傷患休息的臨時據點,另一邊則是謝淩霄帶來的士兵的休息區。
墨桀城的屋子距離紀晚榕居住的這間並不遠,紀晚榕沒走片刻,便是到了墨桀城所在的房間前。
她咽了咽口水,隨即伸手推開了那扇木門。
一進屋子,便聞見了一股濃烈的藥味。
而墨桀城正是身上纏繞著繃帶,了無生息的躺在了床榻上,重舟正抱緊了懷裡的劍,呆愣愣的倚在了墨桀城的床榻邊,片刻不離。
重舟此刻的臉色也不太好看,慘白慘白的,看著瘦了不少,大概是埋炸藥的時候,也經曆了些意外,身上又好幾處傷口,但是已經處理了,此刻正用繃帶包紮著。
重舟聽見外麵的動靜,微微抬頭,看見了紀晚榕的身影,於是急急的叫了一聲:“……清輝縣主。”
墨桀城昏迷著,他這次倒是沒有再叫錯了,可她此刻委屈的模樣,就像是一隻無助的大狼狗。
紀晚榕勉強的揚起嘴角,朝著他笑了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重舟,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重舟張了張嘴,又是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最後千言萬語,隻是化作了一聲:“這是我應該做的,可我也犯了錯,我最大的過失就是沒有保護好主子。”
紀晚榕聽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是沉默的上前,握住了墨桀城脈搏。
確認了墨桀城還有脈搏,並且脈象平穩,雖然身上好有些餘毒未清,但是也不成問題,紀晚榕才勉強算是放下心來。
重舟原本在一旁站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即急忙翻箱倒櫃的,掏出了一個包裹。
“主子在出發前特地交代過屬下,若是他出了什麼意外,便讓我把這東西親手交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