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快遭不住了。”
“扛住,這兩個小家夥剛來夏北,現在就扛不住,往後四年怎麼辦?”
“我……”
“你扛住,我在心理上支持你。”
“那您呢?”
“我?我負責磕。”
“……”
柯仁義雙手一背,壓得極低的聲音中透著幾分感歎,“或許你的年齡還沒到,像我這種快奔六的老家夥,多看看這些小年輕的戀愛,嘖,感覺自己都年輕了許多。”
曹廉目光幽怨,“校長,我可不像您兒女雙全,我連老婆還沒有呢。”
柯仁義眼睛一瞥,“自己沒本事能怪誰?人不行,怪路不平?”
曹廉:“……”
林默不動聲色地將兩人的對話全部聽進了耳中,頗感意外。
曹廉看上去怎麼著也有四十來歲,按理說,這個年齡孩子應該都和他差不多大才對,竟然還沒老婆?
難道是……
不行?
很有可能!!!
柯仁義關上窗,回頭看向林默和安幼魚,“既然你們都沒意見,那咱們即刻動身,早點拍完,李茂那邊也能早點製作完成,如果運作的好,咱們夏北今年的宣傳片絕對會一鳴驚人。”
林默歉意一笑,“校長,上午我們還有事,要不下午再進行拍攝如何?”
“什麼事比拍攝宣傳片還重要?”
“校長,我沒有代言費……”
“好,去吧,下午再拍。”
“多謝校長理解。”
等林默和安幼魚離開以後,柯仁義苦笑不已,“這小子還真會鑽空子,要不是學校最近用錢的地方太多,我非得拿錢堵上他的嘴不可。”
曹廉跟著笑了起來,“沒想到一向大手筆的校長,也有這麼一天。”
柯仁義翻了個白眼,“廢話,你是不當家不知油鹽柴米貴,光是創辦古物修複係這一件事,就把咱們學校賬上的流動資金消耗了七七八八,更彆說給李昭和夜流兩位古物修複大師給出的年薪合同。”
“對了,那位隱藏身份的古物修複大師在接觸嗎?”
聽到柯仁義的詢問,曹廉連忙解釋,“在接觸,隻不過對方好像對我們開出的條件並沒有興趣,估計是成不了。”
柯仁義點頭,“儘力而為就行,成不了也沒關係。”
“俗話說,做人留一線,他日好相見;這次咱的鋤頭揮得夠狠了,總得給清大留條活路,不然許煥之肯定會上門找我拚命。”
曹廉壓著心中翻湧的笑意,“校長,關於數學係的改建,您有什麼建議嗎?”
“比如?”
“比如之前的那些數學老師如何分配。”
“這倒是件難事。”
柯仁義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清大那些數學教授,皆是數學圈子裡聲名遠揚的大佬。
相比之下,夏北之前的數學老師就有點不夠看了。
可說到底,這些人還是夏北的老師,有了新歡就拋棄舊愛?
這種行為,很不道德。
必須要想出一個折中的辦法,給這些老師分配一個合適的崗位,至少,不能比現在的待遇差。
與此同時,清大校長辦公室中,一陣劈裡啪啦的摔東西聲音響起。
許煥之麵色陰沉地坐在辦公桌前,盯著麵前的十幾份辭職信,渾身的氣壓低到了極點。
數米外的沙發上,坐著三人。
一位是昨天前往夏北搶人的數學大家戚北。
古物修複大師李昭坐在戚北左側,他留著長發,三十幾歲的模樣,低頭把玩著一個袖珍鼻煙壺。
同為古物修複大師的夜流,坐在右方的單人沙發上,四十多歲,寸頭,帶著無框眼鏡,正端著茶慢悠悠地品嘗著。
許煥之摔東西的行為,對三人並沒有什麼影響。
許煥之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憤怒,“李昭,夜流,清大沒有對不起你們的地方吧?”
夜流放下茶杯,抬頭看向許煥之,“在清大任教的這幾年…還行。”
李昭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鼻煙壺收進口袋,眉宇之間掛笑,“俺也一樣。”
許煥之:“……”
隨即,他眉頭皺的更深,“既然如此,那你們為什麼要放棄清大,去選擇夏北?你們知不知道清大和夏北是競爭關係?”
“你們這種行為就是典型的恩將仇報!”
夜流也不生氣,依舊一副笑嗬嗬的模樣,“李昭,你怎麼看?”
李昭搖了搖頭,“許校長此話言重了,清大付給我們報酬,我們教導學生知識,雙方乃是相輔相成的關係,清大有沒有虧待我們尚且不論,我們可是儘心儘力地給清大學生傳授了知識。”
“眼下,夏北給我們開出了更好的條件,更好的待遇;這年頭,誰會跟錢過不去?再說,到哪不是教學生?”
說著,李昭的話音一頓,“許校長,高校老師流動本就是很正常的事,以夏北開出的條件,我和夜流沒有理由拒絕。”
“好聚好散,給彼此留份體麵,這樣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