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話，事情真就到了一個無法挽回的地步。
注意到周意的舉動，站在她身後的曹廉眼中閃過了濃濃的不解，作為夏北的教導主任，不僅僅業務能力要強，察言觀色的本事也不能少。
柯仁義能看出的東西，曹廉自然也能看的出來。
尤其是剛才周意和南風出了辦公室以後，曹廉悄悄來到門裡側聽了一陣牆角，對於周意和南風之間的關係更加明確。
“周助理，這樣做…值得嗎？”
“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
周意聽得出曹廉話中深意，眼中閃過了幾分恍惚，“我們認識了十四年，相戀十四年，人生又有幾個十四年呢？這段感情已經破爛不堪，我隻是想給它一個結尾。”
“何苦呢。”
曹廉表示不太理解。
周意笑了，“曹主任，我猜測你應該還沒談過戀愛吧？”
“咳咳——”
一句話，讓曹廉尷尬了起來，罕見的老臉一紅，“此話怎講？”
周意抿嘴，“世間文字千千萬，唯情難解，沒有什麼應該不應該的，因為它本身就沒有正確答案。”
曹廉錯愕當場。
這一刻，他從周意眼中看到了很多東西。
周意見曹廉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眼底深處閃過一抹羞澀，輕咳一聲：“曹主任，麻煩帶路，時間還是很緊迫的。”
曹廉回過神來，也意識到了剛才的失態，尷尬一笑，帶著周意下了樓。
剛一下樓，南風就迎了上來，語氣急迫，“如何？”
周意看了眼南風放於自己肩上的雙手，不留痕跡地退了步，“之前夏北支付的三十萬勞工費退回，晚上七點之前，你寫出一首符合夏北宣傳片主題的曲子，滿足這兩點，柯校長同意取消交客上的劣評。”
南風在樓下的這段時間，理智成功占據了高地，也意識到了自己在柯仁義辦公室的行為有多蠢。
聽到周意的這番話，他的眼睛不由亮起，“晚上七點？可以，應該還來得及，走走走，回家。”
“不用回了。”
周意指了指曹廉，“我和柯校長借了一間音樂教室，我們跟著曹主任過去就行，趕速度固然重要，同時你也要保證曲子的質量，質量不行，取消劣評就沒戲。”
南風愣住，突然間發現眼前的周意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小意……”
“好了。”
南風剛一開口，便被周意打斷，她對著曹廉客氣一笑，“麻煩了。”
曹廉點了點頭，轉身朝著北方走去。
周意抬步跟上，南風站在原地愣了數秒，也隻能快速跟了上去。
十多分鐘後，三人抵達音樂教室外。
曹廉推開門，打開燈，“我就不打擾了，請便。”
南風看著眼前的音樂教室，眉頭皺起，“這條件也太差了吧？”
聲音不大，可在寂靜無聲的音樂教室中卻顯得很清晰。
曹廉麵色一僵，“嫌差可以走，還挑上了是吧？”
南風張著嘴，卻什麼都沒說。
這會兒，他已經冷靜了下來，眼前的這種情況，若是他再和夏北的人鬨出什麼不愉快，取消劣評一事便再無可能。
周意出聲解圍，“謝謝曹主任，也謝謝柯校長的寬容大度。”
曹廉點了點頭，淡淡地瞥了南風一眼，出言揶揄，“瞧瞧彆人是怎麼說話的，再瞧瞧你，不會說話就老老實實當個啞巴，OK？”
南風被懟的滿臉通紅，可卻不敢再像在柯仁義辦公室時那樣放狠話，嘴巴張開合上，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小意，我先去找找靈感。”
周意也沒應，和曹廉一起來到了音樂教室外麵。
曹廉麵露猶豫，想說什麼，卻不知該說什麼。
周意笑，之前的卑微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自信，“曹主任不用多想，地球不會因為少了誰就停止自轉。”
見周意這麼說，曹廉放下心來，“你能這麼想最好，看開點。”
周意報之一笑。
接著，兩人就沉默了起來。
沉默並未持續太久，很快就被隔壁的音樂教室中傳來的歌聲打破。
“我們的故事，從一個約定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