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斯寒接到母親電話的時候已經準備休息。
“斯寒,今晚我帶今雨和洋洋到李宅參加畫展,剛接到電話說你爸在老戰友家喝多了,現在正讓司機送我過去。你住的離李宅近,去接他們母子回家。”
景斯寒一聽便皺眉,“媽……”
梅婉直接打斷他,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洋洋是我大孫子,難道見不得人?你以為現在誰不知道你景斯寒有個兩歲的兒子?”
景斯寒沉默。
梅婉繼續道:“這兩年多以來,今雨雖有不足,但本性並非不堪,待我和你爸也是儘心儘力,她是做錯過事,或許你們之間的嫌隙永遠無法解除,但於我而言,我希望將來她若想明白要離開景家時,總能有些人脈和依傍。今天,她隻是我帶去的‘駱小姐’,但不管你承不承認,她都是你孩子的母親。”
最後,梅婉歎息道:“斯寒,我並非要強迫接受一個你不喜歡的女人,但你不覺得你對洋洋也過於冷淡了些嗎?哎,你這冷情的性子也不知是隨了誰。”
景斯寒抿唇,道:“什麼時候結束?我讓人去接他們。”
“你親自去!”梅婉肅聲道:“我突然離開,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呢,有些人慣會捧高踩低,我可不想他們受委屈!”
“您親自帶去的,誰會那麼沒眼色。”景斯寒覺得她有些杞人憂天了。
梅婉輕哼一聲,說:“那你可真是高看了某些人的腦子了。”看樣子是聽過一些流言蜚語了。
景斯寒無法,隻得妥協應了。
他掛斷電話,抱著早送回去早交差的想法,隨意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門,誰成想到了目的地才發現,竟還真讓他媽一語成讖了。
無論是市井小民,還是所謂上流人士,同樣都熱衷於八卦。
景斯寒一進李宅大門,便有相熟的人同他指路幼兒區,一路上不少人看著他欲言又止,他滿懷疑慮趕過去,正巧聽到蕭琴尖利的罵聲。
他視線落在蕭琴對麵的女人身上,她緊緊把孩子抱在懷裡,隻能看見一個側臉。巴掌大的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表情卻堅毅而憤慨,直到景嘉譯突然抬起頭說了一句什麼,她渾身一顫,眼裡的難過與猶豫像水一般溢出來。明明一滴淚也未落,卻似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的悲傷。
景斯寒薄唇一抿,心裡不知道突然湧出一點異樣的情緒,卻被更洶湧的憤怒掩蓋,不說全國,但在俞城,景家哪裡能讓外人如此肆意踐踏?
“什麼時候隨便哪裡來的阿貓阿狗也敢肆意欺辱我景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