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今雨在景嘉譯額上親了親, 放開他道:“好了, 自己去玩!”
景嘉譯卻舍不得走, 黏黏糊糊跟在她身邊, 忽閃著眼睛說:“我想在這裡陪媽媽!”
駱今雨對這個小牛皮糖的黏糊勁兒倒是喜歡得很, 再看著那對星星眼就更沒有抵抗能力了,她點點景嘉譯的鼻尖,道:“行, 隻是媽媽要看劇本, 你乖乖在這裡陪著媽媽看圖畫書可以嗎?”
“好呀!”景嘉譯歡呼一聲,揚聲喊起來:“花花姨!我的小人書……”
張媽聽到聲響從裡邊走出來, 笑著對景嘉譯道:“花花姨不在, 洋洋想要看哪本?張媽去給你取。”
景嘉譯疑惑地歪了歪頭:“花花姨去哪兒了呀?”
他不知道昨晚的事情發生之後,周小花已經被辭退了。
張媽看了駱今雨一眼, 一時不知要怎麼回答他。
駱今雨將景嘉譯拉到身邊, 柔聲道:“花花姨家裡有事, 回老家去了,這段時間張媽照顧你, 好嗎?”
周小花雖然嘴碎,但照顧景嘉譯還算是費心費力,兩人也相處出了感情。駱今雨不願在景嘉譯心裡留下這麼一個疙瘩, 便撒了一個小謊。
“好。”景嘉譯先是點點頭,隨後又似乎隱約有了一點感知,他仰著頭問:“花花姨是不是不會回來了啊?”
駱今雨摸摸他的腦袋,道:“唔, 等處理完家裡的事情,可能就會回來!”
畢竟隻是個不到三歲的小孩子,得到了媽媽的回答之後,景嘉譯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跟著張媽去取圖畫書了。
駱今雨取過茶幾上的手提包,突然想起自己昨晚急著回家並沒有和王鼎鼎打過招呼,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有王鼎鼎的幾個未接來電和信息。
她立刻回撥了電話過去,甫一接通,王鼎鼎有些疲憊的嗓音就傳了過來:“你可算是回電了,我在湯宸等了一晚上,要不是工作人員和我保證帶走你的人絕對不是壞人,我都急的快報警了!”
駱今雨聽他這麼說,免不得愧疚,她立刻道歉:“實在抱歉啊王導,昨晚我家裡出了點事,急急忙忙趕回來,忘記跟您說了。後來酒勁上頭,醉了一晚上,這才剛醒沒多久。”
“沒關係沒關係,你人沒事就好,我也放心回家了。”王鼎鼎語氣聽起來確實毫不介意,隻真心鬆了一口氣。
“耽誤了您一晚上,實在是不好意思,您看什麼時候有時間,我請您吃飯賠罪。”
王鼎鼎“嗐”了一聲,笑道:“你也彆您啊您的了,我比你大不了幾歲,你要不嫌棄就叫我聲哥。昨天投資雖然沒談成,但你的心意我一直記在心裡呢!”
駱今雨自然不扭捏,大大方方喊了一句“鼎鼎哥”,王鼎鼎朗聲笑起來,“不知道為啥,我就覺得你這妹子親切的很!你等著,等我這劇本投資談下來,哥帶著你一起去拿獎!”
駱今雨也笑了:“肯定沒問題的!我等著呢!”
兩人又聊了幾句才掛斷電話,駱今雨轉了轉掌心的手機,王鼎鼎確實性格爽快,但現在說的這些話也不能完全當真了。
一起去拿獎,作為女主角和小配角,完全是兩個概念。
王鼎鼎後來能成為國際知名的導演,憑的自然是出色的能力和對作品的把控,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因為一點私情,就勉強選擇不合適的演員,她想要真正獲得王鼎鼎的認可,隻有憑借自己的實力。
讓王鼎鼎知道,這個角色,不會有人能比她演的更好才行!
想及此,駱今雨取出劇本仔細研讀起來。
《回家》絕對算的上是一部大女主的戲,整個劇本的主線就在女主角的身上。王鼎鼎作為張徹的學生,雖說兩人的風格不儘相同,但有一點是一脈相承的,他們都喜歡通過小人物的悲歡離合去表達自己想要訴說的東西。
《回家》裡麵的女主角莫端敏,原本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溫柔貼心的丈夫,漂亮可愛的女兒。然而這一切,在丈夫帶著女兒笑笑出去玩耍卻意外丟失後,分崩離析。
丈夫因為她無止儘的崩潰和責難而選擇了離開,第N次從警方獲知暫時沒有相關消息後,莫端敏辭掉了工作,帶上所有的積蓄,義無反顧地走上了尋找女兒的艱辛之旅。在路上,她碰到了許許多多和她一樣的父母,危險和溫暖並存。
莫端敏通過自己方法潛入了南邊的一個人販子組織,試圖自己去尋找笑笑失蹤的線索……
駱今雨往後一翻,發現劇本已經翻到底了,王鼎鼎隻給了她一部分的內容。
這其實不算一個新穎的題材,但王鼎鼎卻舊瓶裝新酒,通過一個尋女母親的視角,大刀闊斧地將現實以鮮血淋漓的姿勢展現了出來。這是一個精彩的劇本,劇烈的戲劇衝突和多重懸念,都將緊緊抓住觀眾的心。
如果說張徹擅長用細膩隱晦的描述手法打動觀眾,那麼王鼎鼎則更加直白,他隻是將一切的善惡赤/裸/裸地攤開,以電影作為撬動現實的杠杆。不能說誰的處理方式更高級,一部影片最終的成功大部分還是取決於觀眾的選擇。
在駱今雨看來,二者不相伯仲,不過是看過的她預知了王鼎鼎將來的成就,所以她知道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提前抱住這位未來享譽國內外的知名大導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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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斯寒剛將車停進自己的專用停車位,就接到了君馳的電話。
“你怎麼突然問起娛樂圈的事兒來了?怎麼,打算跟我一起玩了?”
“你玩的好好的,我去插一腳做什麼?我就讓你幫我查查那個叫王鼎鼎的導演,你查到了沒有?”景斯寒鎖上車門,往電梯間走去。
君馳在那邊怪叫一聲,道:“我的小寒哥哥,我這才醒呢,哪兒能那麼快啊?你真當我是傑克蘇裡一手遮天的總裁大人啊?剛給你安排下去,晚點具體資料給你發過去。”
“閉嘴你,不夠惡心人的。”景斯寒被君馳的稱呼激起一身的雞皮疙瘩,又問:“你聽說過這個導演沒有?”
君馳因為成功惡心到兄弟,大笑了幾聲,恢複正經道:“前兩年好像是聽過,我記得那年上影國際電影節的新晉導演就是叫王鼎鼎來著,不過之後沒聽說有什麼水花了。”
景斯寒:“成,那你到時把資料發給我,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