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方方聽說她頭疼,便將保溫杯遞過去:“可彆是要感冒了,趕緊把薑茶喝了!”
駱今雨擺擺手:“不用了,我在樓上喝過了。”
喻方方聞言挑了挑眉,結合王猛方才說的那些,一臉若有所思。
許是聽了王猛的話,駱今雨這一整個晚上都沒睡好,到了後半夜便開始做夢,夢裡她仿佛又回到了不久前的那次落水,隻是這次王猛不見了,隻有她一個人,四周一點光亮也無,她在大海裡浮浮沉沉不知道漂泊了多久,就在她失去希望,以為走到生命儘頭之時,突然聽到“嘩嘩”的水聲由遠及近。
是有人正朝她破水而來!
健壯有力的手臂環住了她的腰,駱今雨瞬間感覺自己被托了起來,她雙手搭在來人的肩膀之上,迫切的問:“你是誰?”
那人並未回答,駱今雨皺眉,又問了一遍,仍舊沒有回應,她試探著順著那人的肩頸摸了上去,摸到一個堅毅的輪廓,然後是緊抿的嘴唇、挺直的鼻梁……
她越摸越覺得熟悉,同時也越來越心驚,腦海中有一個名字浮現,她張了張嘴想喊,那人卻突然傾身靠了過來,用自己的額頭抵住了她的,濕潤又溫暖。
駱今雨聽到自己的耳邊響起一個沉沉的男低音,他說:“彆怕,我在。”
駱今雨心頭一顫,雲層後躲藏了許久的月亮爬了出來,皎潔的月光從上投灑下來,她顫顫巍巍地抖開睫毛,竟然真的是景斯寒!
……
駱今雨“唰”地睜開眼,從自己的床上醒來,心臟還“砰砰”直跳,緩了一會兒才感覺到額角傳來的劇烈疼痛,她想坐起來,可雙臂撐了不到半秒便又無力地摔了回去。她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真是糟糕!竟然真的生病了。
駱今雨有些虛弱地抬起右手搭在額上,閉著眼休息了幾分鐘,覺得今天應該是工作不了了,她反手在枕頭旁摸了摸,摸到自己的手機,給喻方方發了一條信息,然後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駱今雨感覺頭似乎沒那麼疼了,她晃了一下手,發現手背上還紮著針,她順著滴管看到床邊支了一個臨時吊瓶架子,已經打了一半了。
“方……”駱今雨出聲想喊喻方方,才喊出一個字便皺了眉,這嗓子啞的沒邊兒,都隻剩氣音了!
“媽媽!”一個小影子“咻”地躥了過來,聲音裡還帶著哭腔。
與此同時,那個方才才在夢裡聽過的男聲也在耳邊響起,“醒了?喝水嗎?”
駱今雨一愣,差點以為自己還未醒來,她側過臉,看到景斯寒站在床邊正彎腰看著自己。
她眨巴了兩下眼,茫然的點了點頭,男人立刻轉身去倒水。景嘉譯含著兩泡眼淚趴在她的床頭,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媽媽,你彆生病了……”
駱今雨擔心病菌傳染給孩子,便費勁地往後仰了仰,想離他遠一點,誰知景嘉譯自己蹬了鞋子,也不知道小短腿這會兒是哪兒來的力氣,竟“哼哧哼哧”地爬了上來,一把抱住了她的脖子,小奶音裡還帶著哭腔:“媽媽你快點好起來,洋洋難受……”
駱今雨聽得心都要化了,抬起手在他背上輕輕拍了兩下,啞著嗓子說:“打完針媽媽就會好啦!彆擔心。”
這時,景斯寒倒了水回來,在兒子的小屁屁上拍了拍:“邊兒去,讓媽媽先喝點水。”
景嘉譯立刻爬起來,乖乖坐在一邊看著。
駱今雨在景斯寒的幫助下坐起來,“咕咚咕咚”喝完一杯溫水,靠著床頭抓著兒子的肉肉的小手掌,這才有了些實感,她看向坐在床邊椅子裡的男人,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景斯寒將手裡的水杯擱在床頭櫃上,輕聲回答她:“你昨天晚上說今早會去看洋洋,卻一直沒見人,我隻好給你打了個電話,是你的助理接的,她說你病了,我就隻能帶著洋洋下來看你了。”
駱今雨因為生病還有一些恍惚,她抿唇聽著景斯寒說話,不知怎麼的腦海裡又響起了夢中最後聽到的那句“彆怕,我在”來,她眨眨眼,看向男人的眸中滿是不解。
你,究竟還有什麼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