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斯寒放下湯匙:“沒有,最近都吃不下太多。”
“可是前兩天雖然飯菜沒吃完,湯還是喝了的,這都是伯母在家親自熬的,說是醫生建議的對傷口恢複有好處的湯。”駱今雨試圖讓他再喝一點。
景斯寒眸中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尷尬,又重新拿起勺子勉強喝了兩口,道:“今天實在喝不下了,明天再多喝點。”
駱今雨見他確實是喝不下的樣子,也不好再勉強,起身將餐具收好,用紙巾將桌麵擦了擦,把剛剛削好的蘋果送了過去。
景斯寒用叉子叉起一塊放在嘴邊慢慢吃著,駱今雨又取了杯子倒了一杯溫水過來:“醫生說多喝水有好處。”
景斯寒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很快恢複正常,道:“才喝完湯,晚點再喝。”
駱今雨不太讚同:“你才喝了兩口湯。”
景斯寒隻得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駱今雨看著他今天如此“秀氣”的胃口,不由有些擔心:“你今天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有跟醫生反應嗎?醫生說你如果恢複的好,再過不到三周就可以皮膚移植了,有什麼問題要及時跟醫生溝通才好。”
“真沒有什麼問題,也沒有不舒服。”景斯寒見她要按鈴叫醫生,立刻保證道。
“可你今天胃口不太好。”駱今雨還是不放心,她細細看了看景斯寒,又道:“而且我總覺得你在忍耐什麼似的,是傷口疼的厲害嗎?”
景斯寒按住駱今雨又伸向通知鈴的手,無奈道:“真的沒有。”
駱今雨狐疑地看向他,似乎仍不相信。
景斯寒無法,加上生理需求也確實有些憋不住了,隻得狠狠閉了閉眼睛,破罐子破摔地開口:“麻煩你幫我取一下尿壺。”
“……”駱今雨著實愣了愣,隨即領悟過來原來今天景斯寒的反常是因為“人有三急”。她急忙彎腰在病床下方取了尿壺,雙手遞給景斯寒,有些尷尬地問道:“這,我還有什麼能幫你的嗎?”
景斯寒從她手中接過,顯然也是不好意思,他沒看駱今雨,一邊利用上肢的力量調整姿勢,一邊道:“呃,麻煩你背過身……”
“當然,當然。”駱今雨忙不迭地轉過身子,又特地走開了一些。
但病房麵積再大也沒大到哪裡去,即便她走遠了一些,兩人也仍是共處一室。駱今雨垂著頭明明是要不在意的,耳朵卻不由自主地聽著身後的動靜。
過了大約兩分鐘,身後仍然半點動靜也無,駱今雨以為是他行動不便,忍不住開口:“你起的來嗎?真不用我幫忙?”
已經坐在了床沿對準了尿壺的景總隻要一想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就站在自己身後,就實在過不了心理那一關,生理和心理正在艱難的博弈,此刻聽到駱今雨的聲音,就更難釋放了。
無奈之下,景斯寒隻得再次開口:“要不,還是麻煩你去衛生間……”
駱今雨在衛生間內待了足足五分鐘,才再次聽到景斯寒的聲音,她順便打了一小盆水出去給他洗手。
景斯寒沉默地洗完,駱今雨端起小盆,彎下腰準備去取床下的尿壺,卻被景斯寒一把抓住了手臂。
她抬眼朝床上的人看去,隻見素來鎮靜又持重的景斯寒雙頰微紅,眼睛都不知往哪兒放才好:“彆……晚點護工會過來的。”
他這個反應,倒是讓原本沒有多想,隻想著順道一起清理了的駱今雨也忍不住紅了臉。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一小會兒,誰也沒先動。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景斯寒先反應過來,他鬆開抓著駱今雨手臂的手,又叮囑了一聲:“等護工收拾。”這才揚聲說了一句“請進”。
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率先走進來的是君馳,後麵跟著季非。
不知是不是錯覺,駱今雨覺得兩人在看到她的時候,表情似乎看上去有那麼些尷尬。她衝二人頷首算是打過招呼,正欲去洗手間將水盆裡的水倒掉,便看到從君馳和季非身後又走出一個女人來。
女人的身量不算很高,穿著高跟鞋約摸一米六八左右,穿著一件駝色的羊絨大衣,微卷的亞麻色長發柔順地披散在肩頭,化了一個精致的淡妝,整個人看上去嫻靜又溫柔。
對方見到她倒顯得不是很驚訝,抿唇朝她笑了笑,頰邊浮現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看上去十分甜美。
駱今雨下意識客氣地回了一個淺笑,便聽到君馳介紹道:“今雨,這位是我們的高中老同學,樂安彤,樂小姐。”
“你好。”駱今雨點點頭,朝人打了個招呼。
對方隨即也看向她,聲音和長相一般的甜美:“你好駱小姐,久仰。”
駱今雨覺得她這語氣有些許的奇怪,但也沒多想,略一點頭便提步往洗手間走,一邊走一邊覺著“樂安彤”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等她走到盥洗盆前準備倒水時,突然福至心靈想了起來!
能不耳熟嗎?樂安彤,不就是書中景斯寒將來的妻子,未來男主的親媽嗎?!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關心,今天好上一些了,啾咪-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