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明麵不改色的開著車,帶著薛臨和薑舒維開往醫院。
薑舒維今天要去看望她的媽媽,蔡惠雲。
薛臨把薑舒維送到醫院門口,薑舒維見他停下腳步,問:“你真的不去嗎?”
薛臨:“我就不了,你上去吧,我在樓下等你。”
現在在薑舒維母親心裡,他不過是她的前夫,而且還是個沒錢沒能力的爛人,以他現在這種條件,怎麼和嶽母見麵?
“你放心,我上去就跟我媽解釋清楚。”薑舒維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愧疚極了。
她覺得反正都會和薛臨離婚的,於是提前把自己離婚的消息告訴了母親,想讓她提前高興高興。
唉,誰知道,自己真的會栽在這個男人身上呢?
“你當然要好好解釋,”薛臨補充,“不僅要說清楚我們的關係,而且得好好誇誇我,知道嗎?”他指指自己,然後又指指薑舒維,一字一頓“我對你這麼好,你可不能做白眼狼。”
“知道知道,”薑舒維應和著答應。
“還有這個。”薛臨忽然想起了什麼,迅速把她的手拿起來,指著上麵亮晶晶的戒指,道,“一定要把這個給你媽媽看,記住了嗎?”他必須得成為一個可靠的人。
“好好好。”薑舒維還頭一次見到薛臨這麼緊張,不由得覺得好笑,安慰道,“你放心,我肯定趕緊給我媽做思想工作,讓她趕緊接受你。”
“你最好這樣。”薛臨這才放心,拍拍小家夥的背,不再囉嗦,“你去吧。”
薑舒維走進大門,片刻後,再次回頭:“你真不去?”
“你上去吧。”薛臨搖頭,朝她揮手。
薑舒維真的往裡走去,繞開人群,走到一半,發現扶梯壞了。她又跑到電梯那裡,“啪啪”拍了兩下按鈕,發現電梯並沒有停留在一樓,而是從負一層直接上升。
電梯也壞了?薑舒維猶疑,環顧四周,等電梯的人不多,大家都在匆忙看自己的化驗單,並沒有什麼異常情況。
還好媽媽在的樓層不高,薑舒維打算走上去,打開安全出口的大門,剛走了一小節,就在樓梯口的拐角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陶嘉年麵色蒼白,穿著病號服,正靠在牆上,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他眼下烏青,嘴唇乾裂,整個人瘦了一半,看起來疲憊極了。
“你怎麼在這兒?”薑舒維愣住,她記得他進了公安局之後,胃出血,被拉進其他醫院了啊。
“我轉院了,”陶嘉年看出她的疑惑,蒼白的笑笑,“維維,真好,我還能看見你。”
薑舒維提起一百二十倍的戒心,能在這種地方看見陶嘉年,一點也不像巧合。
“你怎麼不過來,離我這麼遠乾什麼?”陶嘉年看著她,顫抖的伸出手,想要觸碰薑舒維的肩膀,薑舒維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陶嘉年動作僵住,繼而苦澀一笑:“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看他頹唐的樣子,薑舒維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剛想告訴他自己要上樓,不能久留,還沒出聲,陶嘉年忽然開口:“你最近過的怎麼樣?”
薑舒維隻好收回剛要說的話,回答他的問題:“還可以。”
“那就好,”陶嘉年盯著她,自顧自的說,“我這幾天一直在想你,真的,我特彆後怕,對不起,我那次一定是鬼迷心竅了,我怎麼能把你交給茅老板那個爛人呢?對不起......但是維維,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歡你。”
“我當時隻是想讓你過好日子,你想啊,等你嫁給我,我到時候一無所有,那怎麼辦?”
“誰要嫁給你?”薑舒維莫名其妙,感覺出陶嘉年的不對勁,繼續後退,“陶嘉年,我們相處了這麼多年,我不想跟你說重話,但我是真的不喜歡你。”
他們在安全出口一樓的位置,過了這麼久,並沒有人進來。
如果沒有電梯,應該會有很多人選擇樓梯啊,可薑舒維發現,除了自己,一個人都沒有。
“你故意的?”薑舒維試探性的問,“你故意引我過來。”
“對不起,”陶嘉年聲音沙啞,蒼白的笑了,“因為我太想你了。”
他再次朝她邁過步子來,薑舒維迅速後退,他進一步,她後退一步。
“你想乾什麼?”薑舒維是真的嚇壞了,大腦一片空白,隻能瘋狂在兜裡找手機。
“你彆害怕,我們是朋友啊,不是嗎,我怎麼可能害你啊?”陶嘉年失落的說,“我就是覺得我等了你這麼久,都沒得到你,有點不甘心,想認認真真的再看你一次。”
陶嘉年的眼睛死死盯著她,眼神平靜,卻帶著駭人的光。
薑舒維見過這種眼神,她喜歡看恐怖片,在電影裡麵,殺人犯都是這種眼神,他們一步步的靠近獵物,帶著嗜血的笑容,陰冷的眼神,吞噬其他人。
陶嘉年說:“薛臨有什麼好?你為什麼要喜歡他呢?”
薑舒維腿腳發軟,轉頭就想跑,陶嘉年卻直接拽住她的胳膊:“你去哪兒?”
他輕飄飄的問,手臂有種病態的纖細,肌膚內裡卻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