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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秋水眸子望著身姿挺拔劍眉星目一語道出身份的小青年,王琳雅驚喜交加之餘雙眸瞬間溢滿喜悅的淚花,肩頭聳動的衝上前去一把抱住雙眼沾滿淚花失散多年的外甥,泣不成聲的悲愜道:“我苦命的孩子,小姨終於找到你了!”
喜遇多年未見的苦命外甥,念起外甥尚在繈褓之日便喪失至親,王琳雅悲從中來生怕佇立在眼前的齊藥典突然會不翼而飛般死命把他擁在懷裡,哭的跟個水做的淚人似的。
接下來,杭舟市第一高中學校大門口。
衣著另類或者說寒酸的小青年和身穿職業套裝的成熟少婦當著眾多觀眾上演了一出十分感人的姨甥認親的悲情大戲。
二者眼淚不要錢似的嘩嘩的往下流,那真叫一個見者傷心聞者落淚,令人感動的悲情場麵,那真叫一個感天動地天地同悲。
緊緊的擁著外甥當著圍觀的眾人,哭的像個淚人似的王琳雅,在外甥齊藥典和愛女張瀅琴的勸說下才止住淚水。略施唇彩的水漾嘴唇掛著喜悅的微笑,左手拉著外甥右手拉著愛女淚痕未乾的嬌靨上掛著喜慶的笑容,搖拽生姿的返回住處。
等齊藥典跟隨小姨母女來到她們那間略顯狹窄卻收拾的乾淨整潔隻有一室一廳的出租屋後,便被小姨王琳雅神情喜悅急不可耐的拉到沙發上,緊緊的挨在一起,姨甥二人一問一答,相互敘說著各自的生活經曆。
姨甥二人的這番攀談直到深夜在饑腸轆轆的張瀅琴的連連抗議才告一段落。
王琳雅自樓下超市買來多種食材和兩瓶紅酒一瓶2。5升的百事可樂,心情愉悅的做了滿滿一桌子好菜。
一向潔身自愛從不喝酒的王琳雅陪著離散多年的外甥喝完了兩瓶紅酒,年紀尚幼不能喝酒的張瀅琴則陪著二人喝完那瓶2。5升的百事可愛。
這一晚。
王琳雅醉了。
醉的在飯桌上拉著外甥的手像個孩子似的一會哭一會笑。
醉的在洗手間嘔吐不止人事不醒卻還嬌靨如花的一臉微笑,嘴裡含糊不清的念叨著,老天保佑,姐姐泉下有知可以安息了,我終於找到了姐姐的孩子了。
這一晚,王琳雅真心發自肺腑的高興,可苦了一瓶紅酒下肚跟個沒事人一樣的齊藥典和沒有沾酒隻顧消滅她的最愛百事可樂的張瀅琴。
喜慶場麵最後演變成,生平頭一次見麵的表兄妹兩人,滿臉苦笑的合力把醉的一塌糊塗陷入夢想的王琳雅抬到床上,而後兩人合力收拾起變得雜亂無章的客廳。
淩晨兩點許。
累的一身是汗的張瀅琴洗過澡穿著一套印滿HelloKitty睡衣睡褲如出水芙蓉似的從浴室裡出來,頭發濕漉小臉蛋紅撲撲的和脫去長衫赤裸上身的齊藥典並肩坐在沙發上,一雙青蔥小手揉捏著衣角,躊躇半天才對樂嗬嗬盯著她瞧的齊藥典,猶豫道:“藥典表哥。謝謝你”
“嗯?謝我什麼?”不明所以的齊藥典迎著表妹張瀅琴疑惑道。
“謝謝你讓媽媽像今天這麼開心。”
張瀅琴把額前劉海梳理到腦後對著齊藥典甜甜一笑,略顯青澀的臉蛋驀然一暗,神情惶然的接著道:“從我記事起,從沒見媽媽像今天這麼開心過。小時候,每當我哭著問起媽媽,我怎麼沒有像其他小朋友那樣,有爸爸,有爺爺奶奶,有姥姥姥爺,有一大幫親密的親戚。媽媽總是會摸著我的頭,笑著對我說‘小琴乖,不要哭,小琴不是沒有,隻是他們都在很遠的地方,等小琴長大就會見到他們了’。晚上等我睡下,媽媽總會輕輕的撫著我的臉,生怕吵醒我的輕聲說‘小琴不要怪媽媽騙你,等你長大後就會明白媽媽的苦心’。媽媽並不知道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我並沒有睡著。”
說道這裡,陷入回憶神情惶然的張瀅琴對著身旁靜靜聽她訴說的齊藥典淒然一笑:“長大後,才明白,媽媽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媽媽是我的唯一,我也是媽媽的唯一。有時候,我半夜醒來,經常見到睡夢中的媽媽雙眼印著淚痕,嘴裡夢囈著‘爸爸,媽媽,姐姐。琳雅過的好苦,琳雅好想你們!我總會默默垂淚,一定要好好學習,不讓媽媽為我操心,將來考上好大學,好好工作,掙大把的錢,讓媽媽過上好日子。”
說到動情處,兩行清淚自張瀅琴眼角溢出,齊藥典伸出手掌動作輕輕柔柔生怕手勁過大弄傷表妹嫩嫩的臉蛋拭去她眼角的淚痕,雙臂環著她的香肩擁到自己懷裡,聞著她溢著淡淡沐浴露芳香的頭發,嗓音柔和道:“琴琴,從今天起,小姨不再是你唯一的親人,我也是你第二個親人。以後不要叫我表哥,直接叫我哥哥。我會把你當親妹妹看待,一輩子保護你,不讓你被人欺負半分。”
從未對任何人袒露過心聲的張瀅琴如釋重負的呼出胸腔的一口鬱氣,閉著眼睛,用紅撲撲的臉蛋輕輕磨蹭著齊藥典寬厚的胸膛,耳朵裡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臉蛋上感受著他胸口溫熱的體溫,甜甜的一笑道:“有哥哥關懷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