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儘,朦朧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慢慢地滲透進來。
“唔,睡前喝太多水了。”蘇媛媛感覺腹部有些漲意,緩緩從香甜的睡夢中醒過來。
她還當是在那個小彆墅的單人床,可以任她滾到床沿再懶洋洋地起來。
蘇媛媛翻了個身,結果手邊夠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嗯?
睡前的記憶快速彙攏,噢她今晚是睡在自己家裡,旁邊還緊緊的貼著兩個軟綿綿的糯米團子。
不行,下腹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了。蘇媛媛迫切地需要跑一趟洗手間,但小南小北擠在自己身側,感覺稍稍一動他們就能醒過來。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臂,撐到自己的身體,慢慢地從小北的身上翻過去。
小北睡的很沉,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倒是隔壁的小南忽然向哥哥的方向翻了個身,把她原本睡的位置填補上來了,嘴裡嗚嗚地不知道在說什麼。但講了沒兩句,聲音就沒了。
蘇媛媛觀察了他們半分鐘,確認都不會醒之後,穿上拖鞋躡手躡腳地進了洗手間。
...
她推開洗手間的門出來,又忽然覺得嗓子又些乾,起都起來了,順便下去喝杯水潤潤喉嚨吧。
眼睛習慣了黑暗的環境,走廊底下貼著感應橫燈,蘇媛媛走過的時候它會自動亮起來,為她照亮前麵的路。
她經過主臥時停了一會,看了一會門上的歐式花紋,喻琛應該在裡麵睡覺吧,裡麵的擺設是不是還和五年前一樣?
在感應燈即將要熄滅的前一秒,她回過神來,繼續往前走。
一樓沒有感應燈,可以直接開大燈,蘇媛媛沒開,這是她家,就算不開燈家具的擺放位置也早就印在她的腦子裡麵。
她輕車熟路地走到廚房,打開碗櫃拿了個透明玻璃杯出來,倒了半杯水,仰起白嫩的脖子喝了個爽。
最後一口水她含在腮幫子裡麵往回走,慢慢地讓水順著喉管往下咽。
走過沙發時,蘇媛媛的視角忽然感覺到最左邊有什麼東西在動,不經意的轉過頭看了一眼,沙發忽然有個黑色的影子坐了起來。
蘇媛媛嚇了一激靈,身體已經先於意識後退了一步,結果忘記身後右側是吧台,小腿跟撞到椅子。
連人帶椅子一起摔到地上的那一刻,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從沙發上站起來的黑影。
口裡之前含的那口水嗆到了嗓子眼,好不容易吞了下去,蘇媛媛難受地趴在地上咳嗽。
“誰、誰在那裡!”
沈喻琛默了默,最終還是決定拉下沙發邊上的立式台燈,昏黃色的暖光單獨在漆黑的客廳劃出了一片空間。
“你沒事吧?”
“......喻琛?”
蘇媛媛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大半夜不睡覺貓在沙發,還差點害自己撞到額頭,喉腔也是火辣辣的感覺。
沈喻琛走過來扶起她,檢查了一下她手肘的關節。“有沒有摔到?抱歉,嚇到你了。”
她摔下來的時候下意識把身體重力都集中在了右手,右手肘和地板狠狠地擦了一下,蹭掉了一層皮,而且隱隱約約能看到皮肉下慢慢地滲出了血絲。
剛摔下來時挺疼的,但是過了一會,震刺一般的痛感就慢慢褪去了。傷口不算大,但是感覺有點可怖。
蘇媛媛好奇作死地摸了一下,當即疼的倒抽一口氣。
沈喻琛立即抓住她的手,“彆碰,越碰越疼。你在沙發上等我,我去拿藥箱。”
“哦。”她舉著手肘輕輕的吹氣,怎麼越看傷口越恐怖。
沈喻琛拿了藥箱過來,先在小剪子上擦了酒精消毒,細細地減掉快脫落表皮。然後在藥箱翻了一下,又拿出一瓶棕黃色的瓶子,用棉簽沾了裡麵紫黑色的液體。
蘇媛媛可以感覺到他呼出的熱氣都輕輕地打在了手臂上,癢中帶了些酥麻。她稍稍往後縮了縮,卻被喻琛一把握住,“彆動。”
“......嗯。”
他望著那個傷口,突然問起:“你怎麼突然起來醒了?”
“哎?”說起這個,蘇媛媛就來氣,害自己擦傷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嚇她。
“我口渴,想——啊疼!”
一陣鑽心的刺疼從傷口部位傳來,她疼的不行,好幾次掙紮想縮回手都被喻琛製住。
原來剛才突然和他說話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
“疼,疼,你能不能輕點。”
沈喻琛絲毫沒有下手輕點的意思,固定住她的手,棉棒帶著碘伏地刷了一層又一層。蘇媛媛感覺自己的那塊破損的皮肉好像紮滿了針,痛的她想嗷嗷大哭,眼圈都委屈紅了。
要不是知道是自己的老公,還以為這是仇人,下這麼狠的手。
被沈喻琛像燙豬皮這麼一弄,蘇媛媛心頭忽然浮上一個憂慮。
“我不會留疤吧?”
都快心疼死這塊好肉了,她可不想在手肘那留一塊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