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慢踏入房間的腳步,像是突破猶豫不適的枷鎖。
畢竟這些年來,高傾沒有過和彆人再同床共枕的經曆,尤其是成年後,就更加注重個人**。
但因為對方是張天明,所以高傾不再思慮過多。
對於高傾而言,他和張天明不單單是相識多年,是朋友似親人的關係,他又和胡嘉幾人不一樣,幼時的經曆讓高傾一直把張天明放在第一位,對他有求必應仿佛是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在他心底,張天明始終是個特殊的存在。
高傾側身打開床頭燈,真正的躺在柔軟的被褥上時,所有不適應的感覺仿佛逐漸消散,周身圍繞的也都是熟悉的氣息。
張天明當然不知道高傾心中的想法,他自己更不覺得兩個大男人睡一張床有什麼,頂多就是擠了一點。
洗完澡後回到房間,張天明迅速鑽進舒適的被窩。
然後看到高傾關燈,他笑著側過身:“晚飯合胃口嗎?”
“嗯,很好吃。”
“那就好,奶奶知道你要來,提前問過我很多次你喜歡吃什麼口味,就怕你吃不慣她做的菜。”張天明解釋著。
“吃得慣。”
“那明天我們一起去買菜吧,奶奶高血壓平時不想讓她太累了,剛好你有什麼愛吃的可以自己挑,我再去幫你買一副新的牙刷杯子,拖鞋也再買雙大號的……”
黑暗中,高傾望著頭頂天花板上的圓形吸頂燈,耳邊是張天明漸漸微弱下去的聲音。
三分鐘時間,身邊人已經放勻呼吸,輕聲睡去。
高傾微微側過頭,一片漆黑中看不清張天明的麵容,但能夠看到他的大概輪廓,是蜷縮著身體低頭睡著的樣子,發絲淩亂的鋪散在枕頭上,鼻尖距離高傾的肩膀隻有毫厘。
看著兩人隔著被子相抵的臂膀,擁擠的感覺仿佛回到小時候。
令人似曾相識,又有些難以入睡。
長夜漫漫,彼此間拉進的距離仿佛有什麼東西掩藏在高傾的心底,緩慢的產生了一絲變化。
第二天一早,張天明醒來時渾然不覺,伸了個懶腰後身心舒爽。
可能昨天從學校回家輾轉一天累到了,晚上是幾點睡著的他都不知道。
起床後洗漱完,張天明就和高傾一起去了超市,小推車的車筐裡塞滿了水果蔬菜和日用品,洋洋灑灑四百塊錢輕易揮霍了出去,還跟高傾上演了一番搶著付錢的戲碼。
平時張天明一個人可買不了這麼多,這次有高傾在真是幫大忙,三個沉甸甸的購物袋他一手包攬,毫不受阻。
兩人滿載而歸的回家後,喻奶奶看到他們放假第一天就跑前跑後的不識閒,連忙說道:“這麼多東西夠咱們吃幾天呢,你們不要管家裡的事情了,好不容易放假多出去玩一玩,到點回家吃飯就行。”
聽了喻奶奶的話,張天明有些為難的摸摸脖子,他也不知道去哪玩啊。
以前放假回家他就是宅在家裡哪也不去,不過現在有高傾在,總不能也拉著高傾一起做死宅。
“看電影,去嗎?”
張天明絞儘腦汁,想到了這個點子。
“好。”高傾沒有意見。
一錘定音,兩人一起去了附近的電影院。
直到站在售票台麵前,張天明望著屏幕挑挑選選,簡直選擇困難症上線。
一方麵是因為春節檔賀歲片現在還沒上映,可供挑選的隻有三部愛情片和一部國產恐怖片。
另一方麵是張天明兩輩子都沒來過電影院,總有人沒朋友也不願意一個人去看電影,他就是那個人,所以對電影院是極其陌生的。
張天明用胳膊肘輕輕戳了下高傾:“你想看哪個?”
然後旁邊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指,點向屏幕上唯一的一個恐怖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