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排書生打扮的年輕人,大約十三四歲的年紀,筆直的端坐。
他們看不清麵容,但聲音清脆響亮。
手中拿著一卷藍色封皮的書,搖頭晃腦的一邊又一邊的念著太極生兩儀。
兩儀生四象,
四象生八卦……
起初時閒還能平靜的聽著他們念書。
可是越到後麵,聲音越來越密聚,仿佛被加速兩倍,四倍……十倍。
到最後,時閒已經聽不清楚念的是什麼了。
腦中隻有突突突的聲響,眼睛發暈,兩耳發鳴。
如同細針一般密密麻麻的紮著她的腦袋。
將時閒紮的暈頭轉向,惡心想吐。
如同千萬隻蜜蜂瘋狂的在她耳邊鳴叫,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住。
雙手使勁捂住耳朵,兩眼被刺激的全是血絲,可是全都無濟於事。
時閒勉強從這種折磨中分出一分心神,想要想出一個解決辦法。
可是腦袋要炸裂的感覺令她幾乎要死去。
神識之中仿佛隻有那催命奪魂般的書聲。
神識?!
時閒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將一直被丟在角落裡的紫月神決運轉了起來。
溫和的紫月神決對於這樣猛烈的刺激其實效果並不大。
但是時閒沒有辦法。
她如今唯一能做的就隻有這個。
時閒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瘋狂的運轉這紫月神決的路線。
一遍不行她來兩遍,兩遍不行她來十遍。
一次又一次的用著溫和的能量修複著神識。
當時閒的腦子在受到聲音刺激到達一定臨界值之後,反倒開始適應這種痛苦。
紫月神決的潤物細無聲在這個時候便發揮了作用。
輕輕撫摸著時閒即將炸裂的大腦,溫養著時閒的神識。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時閒被疼的麻木了。
全身都有些僵硬了。
但是卻看到麵前南玉真君含笑端坐的臉。
緩了整整半個時辰,時閒才僵硬的伸出手去端身旁的茶杯想要潤潤嘴。
可是手卻一直抑製不住在抖動,以至於時閒連茶杯都無法端穩,裡麵的水珠四方飛濺。
當有些冷的茶水入了嘴。
一絲苦澀的清香彌漫在時閒的鼻息和大腦。
也讓她能夠自行支配自己的身體。
可是等候了許久,時閒卻沒有見南玉真君執棋,抬起僵硬的臉看了眼南玉真君。
卻見他笑意盈盈,滿意的上下打量了一遍時閒。
良久,才如同大發慈悲般吐出兩個字:“不錯。”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時閒如同得到釋放。
整個人一下子癱瘓在位置上。
四肢乏力,連挪動都難。
整個後背已經全部濕透,隻剩下那雙清明的眼睛還顯示她是清醒的。
南玉真君看到這樣子的時閒,知道她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
又給時閒斟了一杯茶,放到時閒麵前。
時閒原本無力,不想再出洋相。
卻不料南玉真君笑道:“喝了吧,喝了我們才能聊正事。”
時閒隻得老老實實費力端起茶喝。
茶水一入嘴,時閒便感覺到了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