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長眠分彆後,時閒便馬不停蹄的帶著時衡跑去時家。
知曉時閒不會在時家停留太久,時衡也表示理解,兩人商議過後,時衡提出在時家暫住一段時間,了解了解定元界的情況。
時閒從頭到尾都沒有詢問過時衡來定元界的目的,時衡自己似乎也不想提起。
至於荊州出現過中元界上陳家族修士的事情,時閒也並未告知,當初事情鬨得如此之大,等到時衡呆在荊州幾日,稍微用點心自會知曉。
時閒行程如此匆忙,卻還是抽出時間往時家跑一趟,帶時衡回來是順便,真正的目的還是犟虎等人。
見到左夫人時,時閒也是直言不諱:“母親,這些人原是出自北荒之地的荒盜,本身就帶有野性,難以馴服,不能將他們當做家將一般培養。
以利誘之,以威壓之,再施以恩情,時間久了,他們才會真的對時家產生歸宿感。
他們是我帶來的,隻要我活著一日,他們便不敢太過肆意妄為,不管做出什麼事情,都會有個限度,但在這個限度內,是他們壓著時家還是時家壓著他們,這就要看母親的手段了。
家族剛經曆一場大動蕩,荊州內外,無數家族勢力虎視眈眈,想要坐穩這個位置,人才是必不可少的。
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千裡迢迢的將他們帶到這裡來。
他們之中,資質全都不錯,起碼都有了築基修為,再加上首領為犟虎和靈狐,兩人雖然凶性不減,卻也是情義之輩。
這種人,隻要我們真的讓他們服氣,假以時日,他們必然會成為時家的助力。”
聽了時閒的話,左夫人心中已經大致了解了對犟虎和靈狐的定位。
這些時日的觀察,她自己也得出了些結論。
就在左夫人思考時,又聽得時閒開口道:“其實,這些都是次要的。
我常年在外,難得回家一次。
時間一久,他們這些人難免心思浮躁,若是母親的修為能夠壓製住他們,那才能夠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沒想到時閒會突然說起這件事情,左夫人目露驚訝,隨即笑的慈和:“阿閒的意思我知道。
隻是母親自己資質有限,縱使這麼多年來,你們兄弟姐妹從宗門帶來如此多的天材地寶,也隻能夠提升到築基九層……這也是我的極限了。”
“母親!”時閒鄭重的開口,阻攔她接下來要說出的話,也是時閒不願意去聽的話。
“母親,姨娘和老祖宗們一定要活得長久,活得開心,你們才是我在外拚搏最大的底氣。
這樣無論我在外麵遇上什麼事情,心裡都會有一處羈絆,給我動力,給我勇氣,讓我堅持下去。
生老病死確實是人必然要經曆的步驟,但若是能夠活的長久一些,那豈不是更好?
如果有朝一日,我站在了最頂峰,而你們卻全都離開了我,那我所追求的東西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享受不斷突破自我的過程,但也不願意放棄我的家人朋友,我希望你們陪著我一起往上走。
我變強是為了更好的去保護我的家人,而不是依舊眼睜睜的看著你們離我遠去……”
時閒一臉認真的和左夫人講道,左夫人卻能從時閒的話中聽出那一抹執念。
眼睜睜的看著時星墜落墮魔深淵,這是時閒一直以來耿耿於懷的事情。
即便經曆過幾次心劫,這股執念並沒有那麼強,卻也讓時閒當做教訓,鞭策自己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