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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以沫站在原地沒有動，看到顧顏榕的刹那連笑容都凝固了。
她後悔了，她現在就想上樓去把合約上的名字擦乾淨！
看到活的和昨天那個半死不活的果然還是不一樣的，現在，她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顧顏榕看著她，琥珀色的眼睛像是要在她身上看出一個洞來，目光凜冽得就像冬夜裡的寒風。
身後，一輛車從地下車庫裡上來，停在顧顏榕車子的後邊連按了兩聲喇叭。
顧顏榕往後瞟了一眼，視線又重新落到蘇以沫身上，又重複一遍：“上車。”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蘇以沫拉開了車門坐了上去，餘光看到餘悠悠一臉興奮地跟上來。
車子開到十字路口，在紅燈前停了下來。
顧顏榕看向後視鏡，用低沉的聲音問，“你朋友住哪裡？”
蘇以沫還沒出聲，倒是餘悠悠興奮地接話了，“我嗎？我住碧螺灣，沫沫住千水家園，先送沫沫，她近。”
“先送你。”顧顏榕說。
“這，這不好吧……”餘悠悠看向蘇以沫，後者正抱著她的帆布包，從手肘窩下悄悄伸出兩根指頭，揪著她的衣角發出求救信號。
“那你下車？”顧顏榕說，並且毫不吝嗇地轉頭給了餘悠悠一個威脅的眼神。
餘悠悠立馬識相地比了個閉嘴的手勢。
難怪蘇以沫要分手，這男人，脾氣好差啊！
車子繞了一圈，在一棟複式彆墅前放下了餘悠悠，在餘悠悠“好自珍重”的眼神中，車門被關上了。
一車兩人，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已經是這個車子裡能夠出現的最遠距離，蘇以沫抱緊了自己的包，如坐針氈。
兩人沉默著開了一路，車子又在千水家園大門口停了下來。
“謝謝。”蘇以沫如釋重負，沒想到真的就是單純把她送回了家，虧她緊張了半天。
不是，她為什麼要緊張？她又沒有做錯事。
手指在門把上拉了拉，又拉了拉，門卻打不開。
蘇以沫扭頭看向顧顏榕，視線正和他相撞，那張俊美的臉上薄唇微啟，說：“長本事了？”
還真把他當司機了！
蘇以沫在臉上堆出一個職業假笑，感覺自己像一尾被放進冰箱的魚，“有何吩咐？”
“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說？”顧顏榕的臉上籠著一層陰霾。
這算是他們八年來第一次正式見麵，如果排除昨天那種情況的話。
“你是指什麼？”蘇以沫問。
顧顏榕看著她，臉上慢慢爬上慍氣，可最後還是被他壓了下去，半天吐出兩個字：“算了。”
他好像不高興了。
蘇以沫在腦子裡搜索了一下，終於想出了一個像樣的問題，“昨天，你怎麼會去3班的同學會？”
她確實好奇。
顧顏榕高中的脾氣和現在相差無幾，周身散發著一股“老子天下無敵誰也彆煩我”的氣質，他比同齡人都要早熟，甚至說過無法理解一堆人聚在一起回憶過往然後哭哭啼啼的行為。可昨晚，他卻去參加了一場在他眼裡無法理解的同學會，而且還不是自己班的。
顧顏榕收回了目光，不知瞥向何處，說，“恰好在邊上有事。”
“哦。”蘇以沫玩弄著自己的手指又沉默了，八年沒見，說不尷尬是假的，“那……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沒有的話，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