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街頭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角落裡有著一個看起來就鬼鬼祟祟的人。
那人身上滿是土腥味,衣服上麵還沾著不少的土,有些已經凝結在衣服上留下難以抹去的褐色痕跡。
如果說單單隻是這樣那也就是一個看起來狼狽至極而已,但是這個人生生的用風衣蒙住了頭, 讓他看起來多了難以言喻的感覺。
——有點像是街頭要飯的。
“可惡!這樣下去不行啊!”
太宰治蹲在角落裡小聲的嘀咕著, 要不是有‘好心人’去給那兩夥團滅了的倒黴蛋收屍,他怕不是被渴死都看不見一個人影。
雖然他並不介意死亡,但是這麼淒慘的死亡他才不想啊!
完全不覺得自己後來又坑了收屍隊有什麼不對的太宰治小心翼翼的巡視著四周, 看到並沒有什麼熟悉的人之後鬆了一口氣。
他這個樣子簡直太有損形象了!所以他絕對絕對不能暴露!
這麼想著, 他剛要起身, 就看見路過自己身邊的知道小孩子同情的看著他, 然後放下了一個100円的硬幣。
“大叔,趕緊回家吧,職業乞丐是沒有前途的, 有手有腳做點什麼不能養活自己啊。”
太宰治:???
等等!什麼玩意!啥職業乞丐!他像是那樣的人麼???
然而小孩子說完這句話就淹沒在人群裡, 太宰治沉默了好半晌, 才抬起手, 絲毫沒有節操的撿起了100円的硬幣。
不管是怎麼來的, 好歹也是收入不是?
一家生意不怎麼好以至於一個客人都沒有的理發店裡,隨著大門被打開, 終於久違的有了客人。
如同一個印度阿三一樣,用圍巾包圍了腦袋的奇怪男人走進了理發店, 他身影走的光明正大, 然而聲音卻充滿了……鬼鬼祟祟。
如同特務接頭一樣, 那人的聲音壓的極為低沉。
“老板,剪頭。”
唯一的理發師,一個中年大叔抽了抽嘴角,還是保持著熱情的站起了身。
“來來來,小哥想要剪一個什麼樣的?我的手藝可是這一片最好的!”
看著好不容易才有的客人,中年理發師默默的咽下了後一句話。
嗯,是剃頭剃的最快的中老年之友。
太宰治坐在了椅子上,輕咳一聲。
“就著我原本的……算了,就隨意發揮吧。”
是了,即使是他太宰治也想不出除了假發還有什麼能拯救他自己了……
“沒問題沒問題,客人你這個圍巾……?”
深沉的看了一眼中年理發師,太宰治顫顫巍巍的抬起了手,拿下了包住他整個頭的圍巾。
一瞬間,仿佛是有金光湧動,透過窗子的陽光照射在這光滑的腦袋上,折射出來的光線瞬間讓整個屋子亮了一個度!
這光芒!好刺眼!!!
忍不住的,中年理發師抬起手擋在了眼前,他眯著眼睛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直視到源頭。
中年理發師趕緊拉上了窗子旁的窗簾,屋內的光線頓時恢複正常。
中年理發師真的是頭一次遇見這種情況,明明下麵的頭發甚是茂密,但是頭頂偏偏就……
“小哥啊……”
中年理發師神色極為古怪。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潮流了麼?”
太宰治:“……”
他也不想啊!!!!
“有什麼補救的方法麼?”
中年理發師打量了太宰治的禿瓢好一會兒,無奈的搖了搖頭。
“聽我一句勸,全都剃了吧。”
全都剃了吧
都剃了吧
剃了吧
了吧
吧
五個大字浮現在太宰治的腦海中,他的拿著圍巾的雙手都在顫抖。
“真的沒有辦法了麼?”
中年大叔語氣堅定。
“剃了戴假發還能好戴一點,不剃更假。”
太宰治沉默了,他看著眼前的鏡子,摸著自己剩下的最後一片茂密又毛茸茸的頭發,咬了咬牙。
“剃吧!”
說完,仿佛經受不住現實的打擊一樣,太宰治整個人雙眼無人的癱在椅子上,宛如失去了全部的希望。
……
……
大街上,一名金發男子恨恨的握著手中的任務單。
“太宰這個家夥!已經好幾天沒上班了!”
“國木田你也彆氣了,他的話……”
一旁的穀崎潤一郎轉過頭,安慰著國木田獨步。
“感覺真的很正常啊。”
畢竟太宰治翹班真的是常態中的常態了。
“這次不一樣啊!”
國木田獨步的聲音裡都染上了憤怒。
“以前翹班好歹還能來偵探社露個麵,可是現在呢?”
國木田獨步的聲音越來越高。
“他連個影子都沒有!”
穀崎潤一郎猶豫的給太宰治開脫。
“可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