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的話語讓中原中也的表情瞬間冷淡下來。
“先不說我可不可以殺掉那個蘿莉控,就是我真的下手,等著我的可不是什麼‘說不定能去武裝偵探社’。”
如今的他作為混跡黑道多年的港口黑手黨組織高層,真乾出來他絕對呆不了橫濱,雖然他的能力確實可以讓他進去彆的組織,但是那也隻是從一個黑手黨進了另一個黑手黨而已。
甚至稍微差一點的都擋不住他帶來的麻煩,可以說他這輩子也隻能是生活在黑暗之中了。
除了黑暗中的職業,沒有什麼會接受他,更彆說像是太宰治一樣的洗白了。
太宰治根本就是心裡門清,卻還是說出了這樣的話,所以他這是……
中原中也放在身側的的手指動了動,看向太宰治的目光愈發的凶惡。
是想要坑他麼?太宰他不會無緣無故的說出這些話,那麼這個地方要說有什麼不對勁嗎?
人都是熟人,若說陌生的……
那個櫛名安娜和十束多多良先略過,都不是橫濱本地,沒有威脅,那麼多餘的就是……抱著阿柚的這個人。
這個人中原中也記得十分清楚,是當初阿柚的‘親人’,但是這個‘親人’還有一個名字。
——夏目漱石。
是可以狂揍變態蘿莉控,而那個變態蘿莉控還不敢還手的狠角色。
所以可以推斷出他和變態蘿莉控的關係很不一般,不然對方怕不是早就被打死了。
由此衍生出……這個太宰治怕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所、以、啊!
還想坑他?果然是揍得少了!
眼神一厲,中原中也果斷不再忍耐。
“滾蛋太宰給我去死吧!!!”
最終的結果,是中原中也拖走了某個皮斷了腿的太宰治,而剩下的人全部回到了武裝偵探社。
把阿柚放到了醫務室的床上,夏目漱石給她蓋好被子,除了一定要在阿柚身邊的櫛名安娜和陪著她的十束多多良,剩下的幾人來到了外麵的辦公室。
在一片沉默中,夏目漱石率先開口。
“你們到底看到了什麼老夫也不多問了。”
畢竟從他們先前的談話裡,他已經大致知曉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你們是真的做好了準備嗎?”
寬厚威嚴的老者這樣問著,目光包容。
“不需要你們為此感到高興過讚同,也不需要你們為此做些什麼,隻需要安靜的注視著一切的發生。”
江戶川亂步沉默不語,他低著頭,目光在不遠處醫療室的門口遊移。
半晌,他才有些猶豫的開口。
“……我沒有。”
這一句的說出就好像是成功的在堤壩下砸出一個洞口,水流趁勢的蜂擁而至,於是剩下的話語也變得順利了起來。
“說實話夏目先生,我一直以為我可以做好這個準備的。”
他直白的說著自己的想法。
“抑製住自己想要和小店主一直在一起的欲/望,不想要增加她的麻煩,讓自己駐足於橫濱,儘量不去靜岡找她。”
江戶川亂步十分清楚,他並不是什麼善於忍耐的人,否則在離開‘家’的一開始,他也不會一直被各種驅逐,即使擁有工作也會因為他自我的一些行為而被辭退。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他一直都是‘隨心所欲’的。
但是在小店主的事情上,他真的努力在忍耐了。
忍耐著想要見麵的想法,忍耐著失而複得卻又無法注視的焦躁,忍耐著因為她種種危險而不由自主的心慌,忍耐著想要時時刻刻粘著她的渴望。
“怎麼可能無視啊……”
“但是……”
他的目光收斂著,抬起頭,看向了夏目漱石。
“在這件事情上,所有人都沒有資格去阻攔。”
如今已經不是可以任由他自我的時候了。
“所以我會努力的,因為我已經可以稍微的理解了。”
他深吸一口氣,垂在身體兩側的下定決心的手緊握著,睜起的碧色眼眸中帶著一絲落寞,然而更多的卻是明晰。
“她的夢想隻是有些特彆而已。”
隻是……特彆而已。
“你能這樣想就再好不過了。”
夏目漱石歎了一口氣。
讓這些孩子的態度發生這麼大的變化,他們看到的究竟是怎樣讓人唏噓的場景呢?
與謝野晶子看著眼前的場景,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問出自己的疑問,然而看著亂步緊繃的身體,還是沒有問出口。
等社長回來了再說吧。
“咚——”
原本安靜的醫療室突然傳來了什麼倒地的聲音,與謝野晶子眼神一厲,轉過頭氣勢洶洶的迅速打開門。
瞬間,屋裡攔在窗前的十束多多良和人在窗口與其對峙的森鷗外暴露在所有人的麵前。
“森鷗外?你還真是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