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著,阿柚抬起頭,看著身旁的伏見猿比古。
“有什麼可以讓我們好好談話的地方麼?”
伏見猿比古的腳步有了明顯的停頓,他原本散漫的看著前方的目光凝聚著,然後低下了頭。
“是要說出你的理由嗎?”
他彎下腰湊近了阿柚的臉,勾起了唇角,帶著藍色的眼神卻變得極為執拗。
“就讓我聽聽,你的理由是否能夠‘打發’掉我吧。”
打發掉這個,即將無法保持理智的我。
……打發什麼的,怎麼可能是打發啊。
阿柚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伏見猿比古的內心不由得一緊,垂在身側的手掌也握起了拳頭,但是他卻說不出任何其餘的話語。
名為伏見猿比古的存在似乎從來都無法學會正常人的表達。
“並不是打發。”
然而阿柚卻隻是抬起手,直接捧住了他的臉。
她的表情極為認真。
“對於伏見,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打發這種過分的想法。”
不如說,伏見這個孩子無法不讓人認真以待,他看似冷淡的拒人千裡之外,但其實內心卻是極為溫柔的。
甚至因為過於敏感,所以也更加容易受到傷害。
這麼想著,阿柚的聲音也開始放輕。
“所以伏見不可以對自己說出這麼過分的話哦。”
這一刻,伏見猿比古卻突然說不出話來,他的目光陷入在那片純黑的眼眸眼眸中,溫柔圍繞在身邊,甚至是他怔愣到有些狼狽的樣子也清晰可聞。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這種讓人無法拒絕的樣子。
所以到底是誰更加過分呢?
他的內心迷惑的想著,卻說不清答案。
索性冷淡一直是他最為牢固的偽裝,他看似自然的直起腰,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麵,就連聲音也短促的不像話。
“跟我走。”
看著即使這樣腳步也下意識放慢的伏見猿比古,阿柚失笑的搖了搖頭,快步跟上了對方的腳步。
“來啦——”
兩人通過出租車來到了一個頗為幽靜的公園,周圍有著極為高大的樹木,木製的長椅在清涼的樹蔭裡,安靜的立於道路旁邊。
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
和伏見猿比古雙雙坐在椅子上,阿柚看著充滿綠意的草地,半晌才開口。
“下麵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不過會很離奇,伏見你要做好準備哦。”
伏見猿比古垂眸看向阿柚,眼睛下藍色的眼眸裡情緒翻湧,整個人卻極為安靜。
隻要是阿柚這個人,不管是什麼,他總是會相信的。
“嗯,要從哪裡開始呢?”
阿柚晃了晃腿,沉思著怎麼說才能不顯得沉重。
“我現在的經曆伏見你也已經查到了,上一次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墜落確實是殺死我啦,現在的我相當於經曆了一場轉生。”
“從前的事情一直沒有和你們坦白過,我一直在尋找那個人的原因是為了無色之王的位置。”
她用著極為輕快的語氣,說出了堪稱可怕的話語。
“因為成為了王權者,我就可以利用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墜落,來抹殺自己了。”
“很不可思議吧?”
阿柚彎起了眼眸,她抬起頭,注視著身旁的伏見猿比古。
“費儘周折,卻隻是想要辦成一件可以說是極為容易的事情。”
對於世人來說,死亡是一種可以讓人心驚膽顫的存在,它來的時候無知無覺,走的時候卻必定帶著什麼。
世界每一分每一秒都會有生命消逝。
伏見猿比古沉默著,他的內心閃過了諸多想法,最後,彙聚在一個點上。
上千次的死亡實驗,儘管每次想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他都恨不得搞死那些個罪魁禍首,但是無法否認,這實驗沒有一次是以成功告終。
所以……
“無法死亡……嗎?”
他的臉上泛起了白色,為自己所得到的答案驚懼。
“很不可思議吧?”
阿柚歪了歪頭,微笑著開口。
“世界上竟然存在著無論如何都死不掉的人。”
甚至是——即便死亡,也會在另一個世界重生。
不過那些事情還是過於讓人感到絕望,所以還是不要說出來為好。
“所以我才想要借住達摩克利斯之劍,想要試試這種方法可不可以。”
“不過後果你也知道啦。”
阿柚擺著手,一副都已經過去了,也不過如此的樣子。
“我現在還在這裡嘛。”
現在在這裡,明天就不一定了。這一次和石板精py的事情,隻允許成功,不允許失敗!
她已經決定孤注一擲了。
阿柚的想法伏見猿比古絲毫不知,他隻是沉默的坐在那裡,按在椅子上的指尖因為用力而泛著白色。
無法辯駁,無懈可擊。
這份理由讓人沒有絲毫辦法否定,生與死從來都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看似輕鬆的話語下,卻是常人無法理解的絕望。
叫囂著的的情感被他艱難的壓下,伏見猿比古的內心是他強製性的冷靜。
經曆過上一次的他十分明白,在關於她的事情上,情感壓抑住理智是不行的。
他的情感總是會促使讓他說出傷人的話語,引導他用處極端的手段。
最終,他僵著身體,說出了三個字。
“為什麼。”
他見過很多的人,尤其是在成為了Scepter4的人之後,所見到的特殊之人就更加的多。
她明明是不具備那種瘋狂的特質的,怎麼會……到了想要毀滅的時候呢?
一定要讓她說出來麼?
阿柚歎了一口氣,聲音中帶著無奈。
“如果我說……輪回這種事情不止這一次呢?”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