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這方麵,他是國子監最漂亮的男人,這你無法否認。”尹楚楚說。
“祭酒大人最漂亮。”蘭鈺說。
尹楚楚打了個哆嗦,“漂亮這個詞不適合祭酒大人。”
江眠月聽到“漂亮”二字,背後也冒出些冷汗。
也許是祁雲崢樣貌之外的氣勢太過,往往令人忽略他的長相,隻覺得他可望而不可即。
“方才祭酒大人抱你回來,這姑娘就瘋了。”尹楚楚沒好氣的說,“非說祭酒大人與你相配。”
蘭鈺立刻坐直了身子反駁,“你不覺得嗎?祭酒大人對眠眠總是另眼相待,看她的眼神都黏糊糊的……”
“彆說了。”江眠月聞言,心中一顫,打斷她的話。
蘭鈺不理會她,接著笑道,“我聽聞祭酒大人身邊都沒有人伺候,尋常不喜人觸碰,這次抱著眠眠回來,我就覺得……”
“彆說了!”江眠月聲音中泛著涼意。
蘭鈺聲音頓住,小心翼翼看了江眠月一眼。
“眠眠……”
“這種玩笑,下次不要再說了。”江眠月雖虛弱,聲音中卻略帶嚴厲,“國子監規矩森嚴,尊師重道乃立身之本,師生身份嚴明,此話若是被旁人聽去,你想像陸遷那般被處以鞭刑嗎?”
“眠眠,我……”蘭鈺低下頭,“我就在這兒說著玩,以後不說了。”
“你那書也儘早扔了,日後若被人看見又是一樁麻煩。”江眠月皺眉道。
“哦,我還有兩本就看完了,看完再扔!”蘭鈺說。
江眠月無奈的歎了口氣。
耳邊傳來蘭鈺喃喃聲,“眠眠說話的語氣明明都像那祭酒大人似的……”
“?”江眠月抬眸看著她。
蘭鈺被她眼神陡然一震,轉身扭頭跑了。
自己……像祁雲崢?
江眠月想到自己方才說的那些話,微微一愣。
她看向尹楚楚,“我像嗎?”
尹楚楚一愣,假裝沒聽見,扭頭繼續看書。
當晚,因吃了那藥的緣故,江眠月睡了個好覺,第二天感覺精神了些,準備起床去學堂,卻被蘭鈺給摁了回去。
“你好好在舍中休息。”蘭鈺道,“我和尹楚楚給你帶吃的回來。”
“我好多了。”江眠月撐著手坐起身,又被蘭鈺輕易摁了回去。
“哪兒好了,你這模樣,剛一出門就要被秋風吹倒。”蘭鈺見她仍舊麵色蒼白,皺眉道,“乖乖躺著休息吧。”
江眠月被蘭鈺的細胳膊摁著,根本無法起身,一時間有些無力。
“楚楚,把她弄走……”江眠月無力說。
“你若是有力氣出門,便自己動手。”尹楚楚麵無表情擼了擼袖子,看了她一眼,抱著書準備出門,“祭酒那邊我替你說。”
江眠月與蘭鈺麵麵相覷。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早些恢複,明日就能去學堂了。”蘭鈺摸了摸她的腦袋,“乖。”
江眠月無力的閉上眼。
“我也該走了,你若是無聊,便看些雜書吧。”蘭鈺將那本《多情祭酒尋歡記》放在了她的枕邊。
“誒,我不看這個!”江眠月還未說完,蘭鈺便已經快步跑遠了。
江眠月無奈,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這還是除了上次十五月假之外,她最為閒適的一日。
她想到自己來到國子監短短的這段日子,不是在東奔西走,便是在趕學工課,或者便是在應付祁雲崢。
也該好好休息一日。
江眠月眯著眼看著天花板,雖然腹中疼痛已經好了許多,但如今確實還有些虛弱,躺在床上不一會兒便再次沉沉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
耳邊傳來布料摩擦的聲音,和細小的雜聲,似乎還有翻書的聲音。
“玉兒?”她聲音微啞,帶著幾分懶散。
那人沒有回話。
“楚楚?”江眠月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淺淺伸了個懶腰。
“怎麼不說話……”她側過頭,卻看到一雙男子的靴子,鼻尖傳來淡淡的墨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