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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邊,月姝清忽感心裡頭不得勁起來,就像是被棉花塞了一般,透不過來氣,又覺著好像有什麼大事發生一樣。
她緩緩抬眸望向天空,此刻厚厚的鐵灰色雲層遮擋住天空,將整個西京城都籠了層陰沉的氛圍。
月姝清腦中忽地浮現出月姝寧的臉來,她笑著看著自己,下秒就眼含不舍,靜靜地看了她幾秒後便化為虛無。
她總覺得,會不會是月姝寧出事了,越想心越慌,最後兩眼一翻,直接栽倒在地。
這可把站在身後的淺雲給下了一跳。她先是趴在月姝清身上喚了她幾聲,再是大聲疾呼:“快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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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姝清再度醒來時,發現自個兒正躺在清雲殿內,她伸手摸了摸自個兒有些酸痛的腦袋,慢悠悠地坐起身來,一旁一直侯著的淺雲忙迎上前去詢問她還有那兒不舒服。
她眉頭微蹙,總覺著自個兒腦子渾濁的厲害,就好像忘了何事一樣。月姝清神色空洞,有些木訥地搖搖頭:“沒有,對了淺雲,我昏了幾日?又是因何暈倒的?”
月姝清說完最後一個字時,目光一直看向淺雲,企圖從她那雙燦若星子的眸子裡頭尋找答案。
但很顯然,並沒有。
她雖說平日裡頭是會生病,但無緣無故暈倒就隻有兩次。
淺雲斟酌了下幾日前太醫所說的話後,才端起一邊早已備好的茶碗遞了過去:“殿下,您昏睡已有五日有餘,太醫說您是過於憂思才會如此,需要好好靜養便可。”
月姝清接過茶碗,口中一直咀嚼著“憂思”二字,她記得上次發熱太醫說是因為自個兒過於憂慮他人才會這樣。
她自是不想這樣,可是月姝清就是不想自己所在的大梁再經曆上輩子的事兒了,隻要能改變結局,就算讓她油儘燈枯那又何妨。
她肯定不能將這等心裡話同淺雲說,不然她定是會被嚇得魂飛魄散。
月姝清將冷得徹骨的茶水一口氣喝光,冷得她牙齒猶如在打顫,她下意識看向受傷的指骨,此刻早已被包紮好了。
淺雲順著月姝清視線一瞧,便正好看見那包紮好了的指骨,鼻子不由得微微泛著酸:“奴婢與幾名宮娥姐姐帶殿下回宮時,不知是哪裡被蹭到了,那指頭竟被蹭破皮,不停往外滲血,看起來駭人極了。”
淺雲說著說著,竟又跪了下來,聲淚俱下要月姝清罰她。
月姝清神情微僵,她腦子更是崩了根弦一樣,震得腦子嗡嗡作響,她有些僵硬地回頭看著淺雲,語氣帶著些許不解:“你覺著我是會隨意處罰他人的?你又沒做錯什麼,我又沒說怪你什麼,你何必急著認罪?”
淺雲聽罷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撇了眼窗外,仍未回答,她臉上淚欲落不落的,看起來頗為楚楚可憐,就好像月姝清欺負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