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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姝君總覺著月姝清話裡有話,但看她這樣子也不像是在扯謊倒也作罷。
氣氛一時間靜得可怕,落針可聞。
月姝清也意識到這點兒,於是呼主動岔開話題:“對了,怎的就你們兩來?宋小將軍沒跟你們一塊來嗎?”
她記得上回宋長卿是和宋今禾一塊進殿的,而且聽彆人說,宋長卿打小起就一直黏著宋今禾。直到現在就沒變過。
月姝君聽後,不由得輕笑一聲,她原本還帶著陰雲的眸子一掃而空,連語氣都透著幾分輕快:“宋小將軍他已幾日都未曾見過人影了,聽我家將軍講是他去自小就認識的姑娘家的哥哥敘舊去了。也不知是真的敘舊,還是另有所圖。”
她說到最後,滿臉笑容看得月姝清有些不解,她並不知月姝君這笑意的含義,不過總覺著透著幾分古怪。
“二皇姐,天色不早了,咱該走了。”
月姝清抬眸瞅了眼天色,又將目光移向月姝君,便如是說道。月姝君幾人聽到這話也無什麼異議,便同月姝清一道走著。
隻是月姝清這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一直在想該如何處理這事,她腦中漸漸浮現出一個人,一個她根本就不願意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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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宋長卿正坐在蘇太傅廳堂案幾後頭與蘇太傅蘇長風談笑風生。
宋長卿身穿紅色長袍,笑容如冬日裡頭的陽光般沁人心脾。他長眉若柳,一雙眸子乾淨透亮,似含了層薄薄的水光。
他輕輕端起青碗白底的茶碗。那碗身繪製著江南水景,雖不驚豔,但也足夠好看。宋長卿大口地喝了口茶,看向一旁正閉目養神的蘇長風。
蘇長風身著淡雅長袍,也遮不住與身俱來的清冷。他眉目清秀,一雙黑眸深邃明亮,鼻梁高挺,唇色深而不覺得突兀,渾身上下似裹了層淡漠清冷氣質。
如同山間薄薄的雲霧般,耐人尋味,又如夜空中遠而清冷的月光,看得到,卻摸不透。
此刻廳堂靜如止水,宋長卿實在憋不住,率先開口:“不是我說,蘇兄,每次我一見你都是這副模樣,要不是我自小便與你相識,恐怕就要誤以為你是啞巴了。”
少年眼眸微彎,臉上洋溢著明媚地笑意,他一手托著腮,另手隨意地叉著腰。身子也輕輕往他哪裡挪了挪。
蘇長風眼眸微抬,淡淡地看了宋長卿一眼,聲音淡如青煙一般輕輕飛進宋長卿耳中:“你每日來此,當真是來敘舊的?”
宋長卿聽到這話,似被他戳穿了心思般,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下去,他將頭深深地埋了下去,語氣似乎帶著些許慌張:“沒有沒有,你是知曉的,我在這西京城中隻有你一個熟人,不找你敘舊我還能找誰?”
蘇長風聽到這話,笑而不語地看向他,他伸手拿起酒壺,往自己杯中倒了杯酒後,利索地端起酒杯,湊到唇邊時,才緩緩開口:“我記得家妹也與你一同長大,也算相識。”
他說完這話後,直接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宋長卿聽到這話後,不由得輕咳半晌,隨後像是剛像到般輕輕地拍了下腦門:“對哦,還好有蘇兄提醒,要不然我還真給忘了。”
他說完,便“嘿嘿”兩聲,以示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