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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姝清雙眼含淚,身子隨著激動的心緒而輕顫著。她指尖微顫,想碰月姝寧卻又默默收回,她語氣帶著顫聲,細聽之下還有難掩的心疼:
“阿姐……是我,我是阿韻啊。”
她在問出這話的那刹,眼神夾雜著期待與緊張。月姝清見月姝寧原本神色微微一頓,而後朝她緩緩看來。
她那雙渾濁的眼眸漸漸散去,轉而沉靜明亮,她看著月姝清,似乎是不敢相信,又似乎是怕是幻覺,她伸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龐,沙啞的聲線再不複往日的柔和。
“四妹妹,真的是你嗎?”
月姝清握住月姝寧冰涼至極的手,她輕輕在她手掌裡頭蹭蹭,企圖讓月姝寧覺著這並不是幻想。
她的淚水不受控製般奪眶而出,顆顆無聲般砸向地麵,說出的話兒更加哽咽:“是我,真的是我。我是來帶你回去的。”
月姝清邊說邊點著頭,生怕她不信。
月姝寧眼底閃過驚喜,她慢慢擦去月姝清臉上殘留的淚水,安撫道:“彆哭了,再哭可就不好看了。”
突然間,月姝寧像是想到什麼般,眸光漸漸黯淡下去,她將自個兒手抽離開來,默默的背過身去:“四妹妹,你回去吧,就當沒我這個姐姐。”
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臉,那張滿是爛肉腫脹的臉龐那有從前的容顏,這樣的她,那裡能稱得上是公主。
一種莫須有的自卑感自心間慢慢延伸到四肢百骸之內,最後形成了一道無形的牆,企圖將她壓垮。
這樣的她是萬萬不能跟月姝清回去的。
月姝清見她如此,從一開始的困惑,到理解,她伸手想要開口勸她時,張鏡竹又又來擋在他們中間。
“四公主,您看您大皇姐說了她自願待這兒的,如今天色將晚,還望四公主早點兒回去,莫讓殿下擔心。”
她一臉陰沉地瞧著張鏡竹,再也沒了之前與他作戲的那樣子的好脾性,明明隻差一點點就能將月姝寧帶回去了,結果張鏡竹偏偏這個時候來橫插一腳。
而月姝寧在聽到張鏡竹聲音後,原本清亮的眸子轉而變為癲狂,她轉眸,那目光恨不得將張鏡竹活吞了。
張鏡竹總覺脖頸後涼颼颼的,便想著轉頭看看怎麼個事。就在張鏡竹轉頭的那瞬間衝過去死死掐他的脖子,
邊掐邊帶著怒火道:“都怪你!都是你害的,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月姝清根本沒意識到月姝寧會如此,當場便被嚇懵了,在下一瞬間反應過來後,更是慌亂無比。
她雖然想張鏡竹死,但並不想讓月姝寧親手掐死他,因為這樣會臟了月姝寧的手,還可能會讓月姝寧受牢獄之災。所以她想的是將張鏡竹由大理寺處理。
而非現在此等狀況。
而場下其餘兩人,南挽顯然對此刻發生的一切都處於惶恐狀態,像是史料未及一般。而宋知閒就比較淡定了,他看著張鏡竹被月姝寧掐得麵色青紫,呼吸不暢,竟無一絲反應。
他神色淡淡,仿佛世間一切都與他無關。
月姝清眉眼微微朝他這兒看來,忽地眸字一亮,便喚他過來。宋知閒雖感疑惑,但還是走到月姝清跟前。
“宋騙子,你能不能幫我把我大姐姐打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