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路上都是周肆這個漢子絮絮叨叨的交代,秦綏之時不時點頭應和,至於跟在後麵的蒺藜菖蒲隻顧裝聾作啞,像是不存在一般。
直到院門口,周肆把山寨的部分禁忌交代了,便道有事快步離開。
“這土匪大王倒是心細,一路上交代了許多我們都不曾注意的東西呢。”蒺藜瞧著周肆離開的背影,緩過氣說。
秦綏之輕搖頭,周肆這是在婉拒傍晚時候過來繼續陪他逛寨子,若是他猜的不錯,再見此人,多半得明日清晨。
左右寨子大致的地形圖已經記下,出不出去也不打緊。
秦綏之領著蒺藜菖蒲走入院子,便瞧著在內院張望的錢媽媽。
那頭錢媽媽一見著三人,也露出笑容,手裡拿著一柄銅鑰匙一本賬冊走了過來。
“公子,上午寨子裡的黃娘子過來,把公子的嫁妝送了過來,還有幾個常用的小廝丫頭也安排在院子了。”錢媽媽說著將賬冊和鑰匙轉交給菖蒲,又道,“原以為這嫁妝必然是被土匪吞沒了,卻不想全都細細理好,還專門騰了庫房安置,還真叫人摸不準脈。”
到底是看輕了黑熊寨,不說彆的,就是京城那些少爺要有機會侵占公子的嫁妝,狼吞虎咽都不帶打嗝的,畢竟百十來台寶貝,連皇上嫁公主和卿君都沒有如此手筆。
“方才出門,我瞧寨子雖看著質樸,但光是庫房便有十來個,銀錢恐怕不缺。”菖蒲接過冊子,不過嫁妝還能落到自己手裡,也是意外之喜,如何不叫人高興。
“這倒是,屋裡我已經取了一些緊要用的東西添置,蒺藜哥兒菖蒲哥兒你們看看還要再添什麼?午時黃娘子過來,好一並說了。”錢媽媽是公子手裡專管人的,像是公子打緊需要的東西,還是蒺藜菖蒲清楚些。
“誒,我和菖蒲這就去瞧瞧。”
秦綏之對嫁妝一事並不在意,左右落在黑熊寨,在他手裡也不過是死物,上午走了一個時辰叫他有些疲乏,便率先進了屋裡。
周肆這個大當家的屋子簡樸的過分,連幾樣東西都沒有,經錢媽媽一布置,倒與京中的寢臥有幾分相似,惹得秦綏之眼底劃過一分失落,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回去。
往日在京城,秦綏之喜歡坐在窗口看窗外景色,錢媽媽也知道他這個習慣,早早安排了椅子在窗口處,叫秦綏之坐下,周肆窗外是一株搭起來的葡萄架,上已經結了許多青葡萄,但粒都還小,眼看再有些日子也能吃了。
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秦綏之閉眼,周肆主動透露的消息越多,意味著他將越難離開這裡。
“呀,妝奩裡的銅鏡不見了。”蒺藜突然驚呼。
“銅鏡?如何會不見,昨日路上我還拿出來給公子用過呢。”菖蒲聞言跑了過來,時下銅鏡價值不菲,且是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