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鏡是沒戲了,左右窯口已經能做出來,等幾日他就去和窯口的老師傅們打打關係,憑借現在的地位,弄一麵銀鏡不是問題,何必和小氣的主公廢話。
“咳、方才大當家你說要找道士,要幾個?”秦襄轉回正事上,道士麼,如今大燕皇帝是一脈相承的求仙問道,連帶底下士人都精通一些道術,可真要說起有煉丹之類本事的道長,卻沒多少。
“多多益善。”
擱這兒點兵呢,秦襄暗地裡嘀咕,回憶如今地界裡出名的道士,“祁州這地界人肯定是有,但估摸著聽到是來土匪窩,該是不樂意過來。”
“這就是你的事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每個月給那麼高的工錢,總不是當真叫秦襄做賬房的。
“坑蒙拐騙可用否?”
周肆點頭,他不叫搶人,為的是平民百姓,有本事的道士在大戶人家吃供奉,過得不比時下士人差,搶了就搶了,反正擔了土匪的名頭,沒道理一件土匪的事都不做。
秦襄露出和善的笑意,如此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道士的事你記著抽空辦就是,現下還有件事急著辦,你看看。”周肆抽出下午送來的書信,是山下收棉花的漢子趙力寄來的,信說今年棉花整個橋頭縣的村子都種了,收獲時約莫能翻幾番,問這些棉花如何處理。
“這棉花還能怎麼處理,不都是織成布賣出去嗎?不過今年棉花量如此大,咱們那個小織坊怕是忙不過來,眼下北麵的商路看著又要通了,不如再開個大些的織坊。”
周肆也正有此打算,棉花種子如今還未在大燕傳開,隻有一些邊城之地的百姓種,且如今的紡機也不好織棉布,叫這樣一個良種蒙塵,是大燕的損失。
棉花種子來的艱難,比起再往南便能弄到的甘蔗,棉花顯然須得走南闖北的商戶人家才有本事運過來,早些年南境太亂北邊的商人不樂意過來,等到周肆十一二歲才好一些,托人尋種子又費了不少功夫。
此後自個兒栽種也耗費了兩年光陰才有餘手給村子的人同種,高效的織布機早被周肆和木工師傅折騰出來,連攆棉籽的軋機都比棉花早麵世。
寨子的小織坊也建了有些時候,距離寨子不遠,是靠近山林深水處的地界建的,山中溪水能帶動的水力紡紗機有限,為此也將將夠吃下寨子種出的棉花,若是翻幾番,隻有撐死的份。
“若要建織坊選址必然隻能在橋頭縣附近。”
現下的織機還要配合水力紡織才能達到最大效率,而靠近水邊建坊,肯定不是山上這小小溪水能滿足,還得河邊才行。
“要在橋頭縣大肆招人,肯定瞞不過縣裡的縣官,這些年我們在縣裡開紙坊、糖坊和布行也算是把橋頭縣的經濟撐起來了,那些縣裡當官的怕是也聽到了一些風聲,不過咱們做的都是有利橋頭縣的事,也都是睜一眼閉一隻眼,隻若要開織坊,可是徹底過明路,大當家想好了嗎?”
秦襄說是個賬房,實則周肆的左膀右臂,其餘深處的秘密沒擺在明麵上,這家夥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