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之反倒一愣,撩起眼皮細細打量南淮笙片刻,這才搖頭說:“非是如此。”
南淮笙眨了眨眼睛:“那是如何?”
秦寒之一時不知該說這位昨日才清醒的南公子是懂還是不懂,說他不懂,他又知道朝廷要收稅,說他懂,他竟會以為那幾個捕快是來替朝廷收稅的。
秦寒之無奈,抬手喚來戰戰兢兢躲在一旁的店夥計,問道:“這幾名捕快所為何事?”
夥計小聲哭訴道:“兩位公子有所不知,那幾位捕翁是來收頭錢的。”
南淮笙跟著小聲問道:“何為頭錢?”
夥計撚了撚三根手指,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捕快那方,見沒人注意這裡,才說:“酒肉錢,都收好些年了,自打小的在店裡乾活起就在收。”
南淮笙瞪大雙眼:“保護費?”
搞了半天這幾個捕快是借職務之便在這兒收保護費,明擺著欺壓老百姓。
南淮笙:“衙門就不管管?”
夥計氣憤:“衙門主簿就是那帶頭衙蠹的姐夫,哪裡會管。”
南淮笙看向秦寒之:“主簿是個幾品官?”
秦寒之:“京縣主簿正八品。”
南淮笙:“那知縣呢?”
秦寒之:“正六品。”
南淮笙看向夥計:“何不向知縣檢舉?”
夥計無奈地看了南淮笙一眼:“主簿專管巡捕之事,檢舉也呈不到知縣那處,隻會白惹是非,誰敢啊。”
南淮笙一愣,好半天才回過神:“那能在京中開店的人多少有些靠山吧,他也敢得罪?”
夥計搖頭:“自然不敢,所以隻來我們這些沒靠山的店。”
南淮笙:“……”
感情眼前這個收保護費的捕快還知道欺軟怕硬。
他看向秦寒之:“朝廷也不管管?”
秦寒之放下手中的茶盞:“各地捕快多如牛毛,民不舉官不究。”
南淮笙急了:“那這些人收保護費也不給朝廷交稅,不就是從皇上的國庫裡搶錢,皇上能同意?”
當皇帝的這總不能忍了吧。
秦寒之搖頭:“此等事各處都有,自然上不得天聽。”
南淮笙:“……”
還有沒王法了!
就在這時,那帶頭的捕快將腳往長凳上重重一踩,佩刀拍在桌上道:“少給爺東拉西扯,今日不交,你這店也彆開了!”
“捕翁恕罪!捕翁恕罪!”掌櫃連連告饒,連忙將櫃台銀錢悉數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