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崔二接著就說:“昨日少爺說想進國子監,我歇息前便找杜老爺說過此事,畢竟事關重大,我也不敢直接替你做主。”
南淮笙點點頭,崔二雖然平時說話不著調,但辦起事來還是十分靠譜的,不然他爹娘恐怕也不會放心讓崔二帶他來京城。
崔二又說:“杜老爺當時也沒說什麼,隻說知道了,誰知我今日便十分順利地見到了國子監祭酒,就這麼著替少爺辦下了此事。”
南淮笙:“原來是外祖父出手相助。”
崔二嘿嘿一笑,悄悄說:“這位祭酒與杜老爺是同科進士。”
原來如此,南淮笙心下了然,打趣道:“二叔知道的可不少啊。”
崔二拍了拍胸口,十分自豪地說:“那可不,來京半年,這京中我不知道的事還真不多。”
南淮笙沒想到崔二竟還有這種本事,當真是人不可貌相,他現在可太需要這等能力相助了。
“二叔,快給我一份國子監弟子名冊,最好詳細標注每位監生的身份背景和長處。”
誰知崔二乾笑一聲,摸著後腦勺嘿嘿傻笑:“少爺這不是存心為難我麼,我哪知道這些。”
南淮笙:“……”
說好的京中之事少有不知呢,搞半天存心逗他玩兒啊。
見少爺不樂意了,崔二連忙逗傻子似的說:“呀,少爺不高興啦,我給少爺買糖葫蘆好不好?”
南淮笙嘖了一聲,一本正經地說:“二叔,咱倆現在可說不好誰更傻。”
“哎喲,”崔二拍了拍額頭,一張凶神惡煞的臉上做出十分誇張的表情,“我傻,當然是我更傻,咱少爺現在可是整個南府上下最聰明的!”
這下可把南淮笙誇得不好意思了,他乾咳一聲,謙虛了一句:“話不能這麼說,府上人才濟濟,我也不過平平。”
誰知崔二猛地一拍大腿:“嗨,那哪兒能啊。”
南淮笙:“啊?”這話他怎麼聽著感覺有點不妙。
崔二與有榮焉地看著南淮笙:“南府上下這麼多年可就出了少爺你一個國子監的監生嘞,其他人念個詩都費勁,哪兒能跟少爺比。”
南淮笙臉上的表情都要掛不住了,感情整個南府都是文盲,所謂學曆最高的他自己,也不過是個還沒入學的待掃盲人選預備役。
他這回豈不是把自己給坑了,好端端的進什麼大乾最高學府啊,這肩上的膽子未免也忒重。
南淮笙一臉菜色,就連方才留在口中的蜜果甘甜也變成了苦味。
這古代書生可不是他做得來的,要是到時候不能從國子監順利畢業,甚至一個不小心掛科掛多了被開除,他被素未謀麵的便宜老爹大卸八塊怎麼辦。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