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她懷抱的狐狸都轉過身來,一改之前的敵意,以一種對藥石無醫之人的關懷目光看著他。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又想起胥雙魚和她的狐狸的憐憫的眼神。
靠,好氣。
國師府。
鮫人天生對魘族氣息敏感,甫一踏入,鏡螭便皺眉捂住了鼻子。
“好臭。”
但見胥雙魚卻是一副麵色如常的模樣,又開始心內暗悔,覺得被一無靈根之人比下去實在丟臉,於是放下手閉上嘴,作出一副穩重模樣。
“看來淩傲雪也並沒有我想得那麼有骨氣。”
胥雙魚嗤笑一聲。
鏡蘭時並未回話,鏡螭卻不喜她這個模樣:“小人得誌。”
胥雙魚適時回過頭來:“我本就是小人。”
她從未以好人自居過。
“畢竟,淩傲雪可是胥明珠的心上人啊。”胥雙魚以一種分外誇張的詠歎調笑道。
“什麼意思?”鏡螭欲要再問,胥雙魚卻無心回他了。
狐狸被她放在了地麵,她拿出一隻發光的金色匕首,輕而易舉地劃開了自己的手腕,刀刃不斷沿著手臂向內拉伸,屬於人類的紅色血液沿著沒有血色的皮膚落下,在地麵濺起一陣陣腐蝕的霧。
狐狸見她自傷,不斷圍著她嚶嚶嗚嗚地繞圈圈。
手腕處傷口自動擴張,胥雙魚卻一副感覺不到痛楚的模樣,她對著小狐狸溫聲道:“無事,不用擔心。”
半分沒有之前與他人針鋒相對的樣子。
鏡螭雖一直單方麵敵對於胥雙魚,卻是最近才與她合作,見她毫無表情地自傷,亦是十分驚訝。
驚訝之後,便是十足的警惕。
對自己都可以自傷至此,可想而知,胥明珠素日是如何受她冷眼,又是如何在眾人麵前強顏歡笑。
傷口撐開的卻並非是什麼奇詭陰邪之物,而是一本書。
鏡螭卻認出來了。
這是天機書!
胥雙魚並非沒有痛覺,痛覺就是痛覺,經曆再多次也不會不痛,最多隻是麻木。
天機書終於鑽出皮膚,於她也是解脫,看見鏡螭怔忪的表情,她難得有心情開了句不冷不熱的玩笑:“大抵是因為我體內邪物太多,才必須要天機書以身鎮壓吧。”
鏡螭猶沉浸在之前的震撼中,身旁卻傳來巨力,原先所在之處已出現一條深刻的刀痕。
他抬起頭,看見少女冷沉的側臉,少女臉上的笑意已飛速收斂,看著他如同一具礙事的屍體、擋路的垃圾:“滾一邊兒去。”
眼前的魘氣迅速凝聚,少女迎了上去。
好快!
鏡螭看向高高掛起的鏡蘭時:“為何不去幫她?”
鏡蘭時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