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蘭時,他說你妖女呢。”
“雖然我知道你這是禍水東引,但果然……還是不爽啊。”
鏡蘭時鉗住淩傲雪的下巴:“蠢貨師弟,看來貶你來此處你還是不長教訓啊。”
若兩人是戀人,不管是姿勢還是稱呼都十足親昵,但兩人卻是彼此仇恨又厭惡的師姐弟,“蠢貨”這兩個字,便透露出赤裸裸的嫌棄來。
“你被胥扶風稱為國師,便當真以為自己能呼風喚雨了?”
胥雙魚毫不意外淩傲雪來此處被稱為“貶”,畢竟近些年她所見,但凡修者,對凡人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
凡間帝王又如何?
既無移山填海之能,又無堪比日月的壽數。
說到底,誰會在意螞蟻中蟻後和工蟻的分工呢?
隻是突然意興闌珊起來,她矮下身準備抱起小狐轉身離開。
身側卻傳來一陣推力,旋即手骨又作為小狐跳起的跳板,輕輕地承了一對肉墊。
小狐刻意收了指爪,隻有熱乎乎的肉墊隔著衣物踏在皮膚上的觸感有些許殘留。
胥雙魚借機轉過身,卻見小狐被自天機書中冒出的魘氣貫穿的一幕。
小狐再無借力的平台,重重落在地麵,慌亂中無人看見,魘氣一分為二,又沒入胥雙魚和胥明珠的體內。
“又見麵了,我就說,你是不可能屏蔽我的。”
失真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胥雙魚恍若未聞。
“天機書隻能壓抑我一時,不是裝作聽不到就當真聽不到我的話的。”
識海中的聲音好似短短把胥雙魚的記憶翻閱了一遍:“嘖,真憋屈啊真憋屈,不是我說,殺了他們吧,隻要與我融合……”
“閉嘴。”
“皇姐?”
“嘖。”
此時胥明珠正扶著淩傲雪噓寒問暖,胥雙魚說閉嘴也確實不錯。
識海中的聲音“嘖”了一聲便岑寂下去。
“胥明珠,淩傲雪瞧不起凡人,瞧不起妖族,遑論混血,你如此作賤自己,難道是以為你是對他來說特彆的那個人嗎?若是你對他來說不再特彆,以你的出身又該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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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是?他不會的。”胥明珠轉過身來,分外篤定。
胥雙魚便不欲再說話,她蹲下身看著白狐。
視野中一切都扭曲,人的輪廓中套著各種繁雜的代表情緒的顏色,隻有這隻白狐,清晰又明朗,近乎刺眼。
胥雙魚摸了摸白狐的頭,狐狸似是有些難受,瑟縮一陣,又在她手心蹭了蹭。
手向下,胥雙魚扼住了白狐的脖子,單手提起,她一眨不眨地看著白狐。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饒是胥明珠都被胥雙魚突兀的動作嚇了一跳。
“皇姐,這隻白狐剛剛救了我們,若你不要,那便由我……”
“閉嘴。”
胥雙魚扼得更緊了些,白狐拚命地以後腿蹬著她的手腕。
白狐掙紮得實在太過可憐,任何人都會稍微鬆開些桎梏,但奈何胥雙魚鐵石心腸。
“我從未殺過人,若你不介意,你當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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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雙魚清楚地聽到“嘖”的一聲,但見周圍幾人都無異動,便猜測大抵隻有她能聽到。
白狐口中吐出些許火焰,卻並不灼熱,胥雙魚意會,鬆開手。
白狐落地,不過瞬間便化作華光豔豔的意氣少年,少年極妖,亦極危險,如同出鞘的苗刀。
少年左耳的藍色耳飾一晃一晃,撩人心弦,他對著胥雙魚笑了笑:“打一架吧,打一架就什麼都明白了。”
胥明珠卻在此時驚訝出聲,她似是害怕,不由得後退幾步:“是你?!”
少年卻並未理會胥明珠的大驚小怪,一眨不眨地看著胥雙魚:“你很厲害,我願以體術來與你切磋,切磋完,一切都會明了了。”
少年的氣質分明妖到詭譎,望向胥雙魚的眼神卻分外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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