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不僅不會推開他,還會想千方設百計地將劫雷引在江筠寒的身上,然後在喬暮雪耳畔吞吐:
師姐你瞧,你的心上人也不過如此……無能。
江筠寒身為大弟子不說能力如何,確實做到了問心無愧。
唯一能讓他顯露出刻薄的,也隻有青寧。
真可憐啊。
蒼執明站起身來,看向天邊遊走的雷龍,天色沉沉,劍塚沒有陽光,隻有一片被古劍氣息浸潤的蒼茫。
如今連古劍也無,隻有仿若要填滿整個空間繼而撕破的劫雷。
他低聲感歎:“這便是青寧日日遭受的劫雷嗎?練氣期……”
練氣修為本就隻有百年壽命,更何況是在此種劫雷壓迫之下,螻蟻般脆弱,螻蟻般掙紮,何其痛苦。
真可憐。
不管是江筠寒還是青寧,蒼執明看向江筠寒陡然難看的神色,視線過度到為江筠寒驟變的臉色而不安的喬暮雪。
亦或是他或者喬暮雪。
*
被認為可憐的青寧突然背後一寒,她打了個噴嚏。
“阿寧?”殷雪重關心心切,冷不丁將心中呼喚已久的稱呼叫出了口。
青寧擺擺手,殷雪重實在糾結得她看著都心累:“阿寧?倒是比寧寧叫起來順口許多,叫什麼隨你便。”
稱呼而已,反正都是她。
她看著幾乎要壓下來的劫雲,劍塚中的劍因早已被劫雷鍛造已久,此時紛紛豎起,與之共鳴。
青寧想起殷雪重之前的異樣,又問道:“現在還疼嗎?”
殷雪重無所謂地搖搖頭,在遇到青寧之前他便早已習慣疼痛,在遇到青寧之後,雖不知為何,疼痛會緩解許多,因此,他知道青寧接近他是抱有目的卻還是縱容。
並非貪圖那一時疼痛的緩解,而是他身份成謎,青寧的出現又實在恰如其分,不如將她放在身邊仔細觀察。
隻是萬萬沒想到,在拆穿青寧拙劣的溫柔偽裝後,青寧也未變神色,她隻是冷淡地看向他:“你應當對我有所求,既如此,教我扮演……”
她皺了皺眉,似乎對自己即將說出的詞不太了解遑論認可,帶著高高在上又不染世俗的冷漠與天真:“‘逆來順受溫柔白月光’,若你不會,那便算了。”
語畢,未等他回答,青寧便要離開。
殷雪重當時正處在幼年,好不容易碰到旗鼓相當的對手,如何受得這份來自對手的輕視,他會也得會,不會也得硬著頭皮會。
於是他拉住青寧,嘴角上揚,忍著疼痛咬牙道:“誰說我不會?”
青寧也不知信了還是沒有,兩人都不是溫柔的性格,研究如何將這個人設立起來也確實讓兩人摸索了許久,意見不合便打一架,劍塚隻有他們兩人,打得天昏地暗也無人發現。
然後和解然後又意見不合,現在想起那段兵荒馬亂的時光也算是有趣。
殷雪重搖搖頭,他看向無邊的劫雲,故作平靜的聲音下壓抑著同歸於儘的瘋:“再大點。”
最好讓那三人進也進不來。
最好再疼一點。
殷雪重又開始討厭這過分爭氣的身體。
青寧無所謂劫雷大還是不大,既然殷雪重如此要求了:“係統,可以嗎?”
係統轉圈圈的速度慢了許多,它可憐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