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黑化病弱白月光(九)(2 / 2)

卻見殷雪重蹲在劍叢簇擁下,他單手拖著下巴,一雙笑眼中惡意毫不收斂地傾瀉而出。

雖同為喬林秋門下,殷雪重卻向來獨來獨往,江筠寒是公認的浮光宗大師兄,但反對者亦非沒有。

眼前人便是一個。

殷雪重站起身來,他似是看到什麼,回過頭去,眼中猙獰的惡意如春風化雨。

江筠寒心下一沉,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果不其然,他看到殷雪重嘴角燦爛的笑意,他的餘光向下看著他。

他說:“阿寧,過來。”

簇擁在一起的劍轟鳴著散開,露出走在劍上的人的身形。

青寧走上前與殷雪重並肩而立,她沒有什麼表情,但江筠寒莫名覺得她此時的心情很好。

劍塚的風呼嘯而過,兩人的弟子服糾纏在一起。

江筠寒也因此看清了青寧缺了一塊的袖口,那袖口的布料,正在殷雪重的頭發上隨風飄揚。

“青寧,下來,上麵危險。”江筠寒對上青寧漠然的眼睛,澀然道。

“阿寧,他說你與我在一起很危險欸。”殷雪重在劍身上坐了下來,他歪了歪頭,看向青寧,一派天真無邪。

青寧一手勾起殷雪重的束發帶,那曾經是她的袖口。

也不知從何時起,殷雪重非要從她的袖口上撕下一塊布來當做束發帶,即使她忘記了,他也會追著她補上。

久而久之,青寧便養成了每件新衣都為他留一截袖口作為束發帶的習慣。

既已是習慣,她便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異常。

“怎會?”青寧為殷雪重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莫名又開始懷念起殷雪重妖化時耳朵毛茸茸的觸感。

此時的劍都簇擁在殷雪重身邊,喬暮雪得了空隙。

“師姐,你是大師兄的未婚妻,怎可如此……”

青寧居高臨下地歪了歪頭,她牽起殷雪重的一縷頭發,眸中是不入紅塵不懂情愛的天真。

“如此……是這般嗎?”

喬暮雪悲痛得好像是她被帶了綠帽子,她捂著胸口後退幾步。

殷雪重的視線被喬暮雪吸引,想起執法堂的前車之鑒,江筠寒伸手將喬暮雪護在了身後。

殷雪重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拖長了聲音:“我與阿寧的關係——”

就連蒼執明也抬起頭來。

殷雪重順勢站起身來,占有欲十足地握住青寧的手。

“自是如你與江筠寒的關係一般。”

喬暮雪心虛又放鬆,她小聲道:“這如何能相同?”

青寧卻出聲了,她嘴角勾起笑,她本就冷豔,隻是過分蒼白的皮膚生生壓下了她的豔色,隻剩下冰雪的冷,如今笑起來,冰冷又譏誚。

“確實不同。我與殷雪重自小一起長大,也算是青梅竹馬,你們如何算得?”

確實算不得,畢竟江筠寒在修真界當屬少年天驕,但真正在青寧這些最多二十來歲的人麵前,這少年屬實水分過多。

尤嫌不夠,殷雪重補充道:“阿寧之前因怕惹人誤會,這才故意裝作不認識我,她是想要當好你的未婚妻的,江筠寒。”

才怪,青寧不通情愛,連情緒都淺淡,未婚妻於她,也隻是宗門弟子一般的身份罷了。

若非如此,她早就在首次察覺到江筠寒過界之時便阻止了,又何來如今解除婚約一說?

無非是無所謂罷了。

殷雪重一字一頓地看著江筠寒,是觸目驚心的嫉恨。

也因此,更顯真實。

“你們是來取劍?那便取。”

話雖如此,無數柄劍卻簇擁在他的周圍,一動不動。

江筠寒自知理虧,若是他一人取劍,此時定要與殷雪重爭個高低出來,隻是還有喬暮雪與蒼執明。

殷雪重總不可能讓劍塚中所有劍都聚在此處,想起喬林秋在他來劍塚前的囑托,他深吸一口氣。

“我們去彆處。”

喬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