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並非是大師兄之功,而是阿寧你之功了。”殷雪重似是在笑,咬牙切齒地笑。
他正準備再試,卻見白霜行進來,於是隻好作罷。
“師叔如何回答?”
他改口倒是快。
白霜行頓了頓,道:“宗主說,讓師妹試上一試。”
空間頓時熾熱起來。
殷雪重的指尖燃起了火焰,雷光不斷在他指尖跳躍,他笑得森然又恣意。
“正好,我與青寧皆是魘殺,師兄是魘渡,若真有什麼不識趣的東西出來,我們也足夠了。”
白霜行啞然,她雖聽說青寧已築基的消息,青寧是魘殺一事卻從未廣而告之。
她又想到什麼,這三人似乎都是殺門之人,宿蘭時雖足不出戶,但能從斷愆崖出來想必也非同尋常。
殺門,竟是這個意思麼……
她啞然。
若是她,隻怕是要大肆宣揚了,如何能夠蟄伏十七年?
十七年來被人肆意汙蔑,連她都覺得頗為艱難,偏偏青寧無事人一樣,這是何等強大的心臟啊。
取無常之事,宗主既都同意了,她,好像,大概,也沒什麼反對的餘地。
她想離開,但不知為何,今日就如此敬業了,腳跟被釘住了一樣,一步也挪不開。
白霜行:草。
藏寶閣卻突然傳開一陣波動。
溫照夜不緊不慢的聲音響起,若非熟悉她的人,決計從她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問題。
“喂喂?在聽嗎?這裡插播一則感謝,執法堂堂主特來感謝青寧,一句話點醒他多年以來的困惑,也因此,近日的雷劫大家不必恐慌,是執法堂堂主在渡大乘劫。因大乘劫頗有凶險,尚未渡完劫便特地發來感謝。”
溫照夜頓了頓,青寧明知看不見,但還是抬頭。
“堂主說,”溫照夜咳嗽一聲,模擬堂主的聲線,“我本應該壽儘,但青寧卻點醒了我,讓我有了突破之機,她便是我之救命恩人,若再有說她是天棄之女、將劫雷歸咎於她的,大可來執法堂找我!”
執法堂堂主這些年雖不見鋒芒,但執法堂卻依舊威名赫赫,作為掌管執法堂之人,在弟子的心中他倒被異化得比執法堂更加刻板、更加威嚴、也更加不近人情。
他這話倒是恰如其分,瞬間便將靈寶與劫雷引起的異動壓下。
“無常”異象隻在青寧所在的空間顯示,其他的空間依舊是靈寶漫天的模樣。
不然即使是執法堂堂主對天棄之女表達感謝,異動也不會被如此輕易壓下。
執法堂堂主大抵也並非如此張揚之人,如此作為,一是為青寧打抱不平;更多當是喬林秋授意,以大乘劫壓下無常出世的異動。
白霜行啞然,青寧確實剛剛說了她去了執法堂,但並未說她竟是去做如此壯舉的。
她看向之前議論青寧天棄之女的二人,空間間單方麵透視的障壁並未修複,此時依舊可以看到他們。
他們被隔空打了一巴掌,臉色都不太好,甚至可以說是慘白。
不止一巴掌,她批評過,樓沉玠說過,殷雪重也惡作劇過,如今再來一重。
臉都抽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