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挽了個劍花,引來劍塚中萬劍奔赴,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日,權當打發時間吧。
畢竟,若是她精力太過充沛,比試時傷到秦素月,反倒不美。
思及殷雪重正在“為她”大義凜然地嘗試新功法,青寧抬眼看著嗡鳴的諸劍,輕聲:“安靜。”
劍塚便安靜下來,連風聲也消無。
青寧與諸劍的切磋與其說是切磋不如說是逗弄,殷雪重的天生劍骨於它們是碩大的吸引,隻是殷雪重既已有煙霞,不論是懼於煙霞的威懾還是殷雪重本身的威懾,其餘劍也不敢在切磋時弄出太大的動靜。
天已蒙蒙亮,宗門大比築基第一場為照顧有些賴床的弟子是巳時開始,但之後為了推進度便是辰時開始。
青寧本以為要去叫殷雪重,一回頭,卻看到殷雪重斜斜倚在門上,懷中抱著白雪,一人一狗都專心致誌地看著她。
天色還算黑,殷雪重琉璃色的眸子也顯得深黑,隻是眼尾大抵是熬夜修煉,有些通紅。
見青寧看過來,他笑著誇獎:“很棒,可要出發?”
諸劍呼嘯向他而來,殷雪重斜斜一眼看過去,放出了煙霞。
諸劍便有安靜下來。
此時隻有他與青寧,還有一隻搖頭晃腦頂著青寧想要她摸頭的白雪,殷雪重有些苦惱:“天生劍骨也是一種煩惱呢,還好我不是劍修。”
青寧情緒淺淡,也聽出了他這話中討打的炫耀意味,她並未理會白雪撒嬌地求摸頭,腳步不停地錯過殷雪重:“這話你大可以當著其他人說。”
殷雪重垂下眼眸。
其他人哪裡值得他搭話呢。
他正準備也隨著青寧進門,門卻忽地在他麵前關上,殷雪重碰了一鼻子酥酥麻麻的雷電。
青寧正欲解釋“我要換衣”,話到嘴邊卻又吞下,若是以往她不會有所顧忌,如今好似怎麼說都很奇怪。
不如不說。
青寧的衣服大多都是弟子服,不過也並非沒有其他。
也不知謝琅是不是預料到此景,亦或隻是一時興起,曾通過信蝶與她寄來許多衣服。
衣服顏色大多淺淡,亦不乏有黑紅這種濃墨重彩的顏色,青寧並無什麼顏色上的偏好,隻是慣性使然,弟子服既是藍白相間,那便藍色吧。
青寧如此想著,卻在將將觸碰到衣物之時將手轉了個方向。
她拿起一件純黑的衣裙,嫻熟地雄袖口處撕下一條毛邊,這是給殷雪重做束發帶用的。
不過片刻,便換好了一身新衣。
青寧推開門時,殷雪重正百無聊賴地看著煙霞教訓劍塚中的劍,白雪的尾巴突然瘋狂拍打他的手臂。
“汪汪。”
它叫了兩聲。
殷雪重這才轉過視線,一下子便凝在了青寧身上。
既換了新身份,那便換上一身新衣,這本也隻是青寧一時興起,並未想到太多,於是她看向殷雪重也坦然:“如何?”
青寧本就蒼白,甚至是帶著死氣的蒼白,她的五官本豔麗,隻是卻被這蒼白壓下,笑起來時更是帶著天然的破碎感。
隻是她氣質太過淡漠,便也壓下了她五官的優勢,如今這一身黑衣,便徹徹底底將她外貌的優勢凸顯出來。
殷雪重自是知道青寧好看,隻是他看青寧,外貌反倒放在最次,這是第一次,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