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物品落地聲,聲音很輕微,隻不過少年還有精神異能的加持,所以聽得很清楚。
他把抹布放回銅盆,背著手站立在窗前,頭也沒回地問道:”辦妥當了?“
義夏山從房梁輕飄飄落地,答:”嗯。人你要怎麼處理?要不要我幫你扔進元江裡?“
”死的活的?“
”哪有活著的道理?“
“那就丟了吧。”
義夏山擦了擦手,特意轉到少年麵前,想看清楚他的神色:”你說你這五春小爺和少東家當得多憋屈。處處被監視,還有什麼樂子可言。要不跟著哥哥去往平洲,在平戎軍裡當個賬簿先生得了。”
廣五春恢複了麵無表情,冷冷地道:“跟著你們平戎軍吃草根獵草鼠嗎?還是去當土匪?”
“我們那是被逼的。"
"那好,既然是被逼的,冤有頭,去找債主要糧要錢,來我這作甚?”
“你你你!”義夏山說著說著,就垮下肩,沮喪萬分。
屋子裡一片沉默,隻剩下火苗偶爾發出的滋滋聲。
“到明年春,我至多能給你們供應三千石糧草,剩下的你們得自己想法子。”
“真的?“義夏山雙眼冒光,喜不自勝,拍了拍少年肩膀,傻樂道:“五春小爺果然夠仗義!”
“不是一次到位,需得分批。我不能過於明目張膽,至多能給你們送到隨州,剩下的你們自己來。”
“行!隨州就隨州!”很快,義夏山就苦惱起來,“隨州距離我們平洲,可不止千裡,該怎麼運回去呢?”
“請吧,義參將。”成五春表情淡淡的。
“大恩不言謝,哥哥先走了。外頭剩下的探子,要不要我順手幫你——”義夏山比劃了一記手刀。
“不必了。”
“哦。”一聲輕微的咯吱聲後,屋內就剩下少年一人。
廣五春又歎了口氣,身上的活怎麼越做越多了呢?他什麼時候才能實現過上不需勞心勞力的生活呢?
也不知道原身這個十五歲的少年怎麼把這些事都辦妥當的。
廣五春捂住嘴,悶咳了幾聲,喝了幾口溫水,才慢慢躺下床去。
***
少年是被一陣寒意驚醒的。
“誰?”
“五春小爺,是我。”
“哦,何雨昆,你怎麼在這?”
廣五春批衣下床,淡淡地問道,筆尖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五春少爺,驛船被劫了,船上的‘菜’都被劫走了?“來人語氣焦急。
”怎麼回事?“少年點亮了火燭。
”小的一行人快船行至九曲灣,忽然水下浮上來一群水鬼子,立刻鑿船;隨後岸邊的弓箭手射殺了不少兄弟,而後驛船上的多位驛卒投敵......“說到這,何雨昆低下了頭,嘴唇訥訥,不敢再往下說。
”嗬!不是驛站卒投敵吧,而是你們的人什麼時候被換了都不知道;驛船前都有輕舟當探哨,你們的人卻什麼也沒發現;九曲灣是雲承縣管轄,雲承縣縣令也是你們的人,竟然未發現有人帶著弓箭伏擊。這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