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二十一年前就死了。”
“將事情的經過說清楚。”
“當年長儀小姐臨近分娩,回宋府探親,卻是……確實碰上了些肮臟事,驚怒之下遭人暗算,被人拍到池水裡......救上來當時孩子就發動了,但是產下個死胎。”
“哦……”廣五春挑挑眉,麵色不變,說道:“然後你們就來了個偷梁換柱?找了個不知名的男嬰裝作是主母產下的孩子,讓其帶回廣家?”
“是的,長儀小姐並不知道。此事均有宋長遠一人操作,這男嬰來自何處無人知曉。”說到這,白發老者艱難地轉換姿勢,跪趴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給少年磕了三個頭。
“五春小爺,算小的求您,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捅開。長儀小姐當年遭此大難,身體一直不好,太醫說她不能受到刺激……也正因為此,宋府才出此下策,並不是有意欺瞞廣家。”
少年聽了挑挑眉,沒有直接回複,而是問道:“當年的那個男嬰埋在何處?”
老者搖搖頭,說:“小的並不知曉,一切都是侯爺……兩位宋大人操辦的。”
“槊翁啊槊翁,這謊編得不錯,我差點就信了。”少年猛地起身,徑直走到老者麵前,蹲了下來,捏起他的下巴:“宋長遠和宋長運劣跡斑斑,善使偷梁換柱之計,連皇家的血脈都敢混淆。還有什麼事是他們做不出來的?你覺得你這話我會信?”
“五春小爺!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實話不實話,等我查完了再說。現在告訴我,九曲灣的那群人你是從哪裡招來的?”
“五春小爺!求您信信我吧!小的絕不敢撒謊了!”
少年伸出手,一把掐住了槊翁的脖子,輕笑著,但眼睛裡滿是怒火:“你真覺得我是年少可欺啊。以為用半真半假的話就能把真正的事實掩蓋過去,莫要白費心機了。你既然不肯好好說話,那我也無需手下留情了!”
說完,廣五春立刻起身,大步走出了這間房間。
小柳子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
“五春小爺,那老頭子剛剛說的話……”
“三分真七分假吧,但是可以確定,五殿下和大少爺的身份確實存疑,隻不過真假難以判定。這虛虛實實的手法,確實是宋家擅長的。”
“那有沒有可能,五殿下和大少爺的身份其實是被對掉了的?”
少年點點頭:“也不排除這種可能。但不要忘了還有一個人,也讓我們看不清身份。”
廣五春站在甲板上,望向遠方,他看的正是雲承縣的方向。
“您說的是溫子懷?”小柳子瞪大了眼睛,努力壓低聲音。
“嗯。所以當務之急是要穩住,莫要打草驚蛇了。”
“是!”
“你先派人去雲承縣一趟,拿著大少爺的令牌,借口說調兵去九曲灣剿滅匪徒,剩下的,就將計就計。”
“是!小的這就去!”
小柳子彎腰行禮,隨後鬼魅一般消失了。
不知過了多久,少年的耳朵動了動,有一道輕不可聞的呼吸出現在他身後,但是他還是一如往常,當做沒有發現。
“五哥真是好心情。”來人自己先按捺不住,出聲了。
“六弟怎麼不接著躺躺?你還有傷在身,這會江風大,莫要再受了風寒。”
“看到五哥在此,便想過來說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