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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魚壩喊殺聲一片。
刀劍相向聲、□□聲、馬蹄聲交織在一起,成了這個壩口血腥而又殘忍的背景聲。
半個時辰過後,一個渾身血跡斑斑的小將單膝跪地,抱拳道:“啟稟義參將,已經將全部賊子誅殺!並生擒賊首!”
易夏山冷著一張臉,點了點頭,在火光的映照下,這張臉更是黑得嚇人。
“夏山,你還是想好該怎麼和將軍稟報吧。貿然襲擊皇家鐵甲衛,這可是謀逆的大罪!”
“不勞牛叔費心!一切後果隻有我擔著!”
“你擔得起嗎?就怕你義家都擔不起!”
“我義家擔不起那就一起上斷頭台!這也是美事一樁,不是嗎?”
“易夏山!”
青年參將不再說話,而是“刷”的拔出長刀,刀尖直指牛叔的喉間。
這名叫牛叔的中年男子,吞了吞口水,驚駭地望著眼皮底下的刀鋒,這才顫抖地道:“莫要衝動,義賢侄。”
“我有何需衝動的?隻要牛叔少說幾句話就行。”
“好好好!我不說了!一切都由義賢侄自行安排!”
義夏山收起長刀,勒緊□□躁動不安馬匹。他極目遠望,但鯉魚壩周邊都是高低不平的山峰,而且夜色深沉樹木蔥鬱,根本看不到什麼東西。
但是他總覺得暗處似乎有眼睛在盯著他,想起了那個足智多謀的少年,他在心底暗暗歎了口氣。
現在的他,倒希望是廣五春派人盯著自己了。如若是他人,那他將會陷入腹背受敵的局麵。
遠處的山峰上,廣三詩趴在土丘後,用著千裡鏡,盯著鯉魚壩的動靜。
“三詩夫人,你說這兩人怎麼起了內訌?這兩個人不都是平戎軍的嗎?這義夏山是瘋了嗎?殺了鐵甲衛還不夠,還有在殺自己平戎軍的人?”
“這些魯莽之人做什麼事都不值得驚奇,義夏山出了名的腦袋混沌,行事衝動。不過……這義夏山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廣三詩柳眉緊蹙,不解地問著屬下。
“這……屬下也沒看清楚,不過按照小的推測,這義夏山應該一開始就在附近。”
“我知道就在附近!但這附近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
廣三詩還在心底暗暗擔心自己的東家。她雖然不知道廣五春曾經抓了義夏山,但是憑借自己東家的手段,這人應該早被投入囚牢之中。
為何現在還能出現在鯉魚壩?
真是奇了怪了。莫非東家有危險?
年輕女子猶豫不決,她不知道現在自己應該是直撲新平口,還是逆流而上去接應東家。
“三詩夫人,您看。這義夏山居然開始差人搬起石頭來了?”
“什麼?”廣三詩抬起千裡鏡,繼續凝神看著。
果不其然。
義夏山並沒有叫手下開始收斂屍首,反而是將人趕到了山坳處。
那裡有一個巨大的瀑布,瀑布下又有一個深水潭。水潭之水流了出來,在多處溪流的共同作用下形成了鯉魚壩。
隻見這位青年參加叫組隊,用著人力硬生生地從水旁開始開鑿巨石。
“這又是做什麼?”
“夫人,小的看他這舉動,倒是像要打造一個祭台。”
“祭台?”
“是的。按照規矩,這祭台須大且平整,擺放方位也有講究,需得映照東方青龍星宿……”
手下的話還沒落音,又聽得一人疾奔而來,氣喘籲籲地道:“報!三詩夫人!小爺有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