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名的付喪神滿心敬意,齊齊回答:“遵命。”
“主人,那我呢?有什麼任務可以指派給我嗎?”一直等待審神者命令的加州清光忍不住問道。他是這個本丸裡練度最高的刀劍,連新來的壓切長穀部等人都有工作,他卻沒有被分派任何任務。
是不是主人還不信任我?打刀少年的心中惶惶不安。
太宰治轉而把目光放在一直被他忽略的加州清光身上,問:“清光,這是大和守安定失蹤的第幾天?”
“第、第七天!”加州清光不假思索地回答。
這幾天來,他過得度日如年,每當夜深人靜時獨自縮在被窩裡,總會想起曾經大和守安定一起生活、打鬨鬥嘴的時光。
他們本為衝田總司的刀劍,還是刀劍本體時就在一起,日常生活也是形影不離,他幸運地得到主人的垂憐,重獲新生,可是安定卻在危機四伏的本能寺戰役中不知生死,每每想到這裡,加州清光便沒由來的恐懼悲傷。
這種不安的情緒在鯰尾藤四郎的到來後更加深重。
是啊!大和守安定並不是什麼稀有刀劍。他實在很普通,在往後的地圖裡隨處可以掉落,鍛刀時也經常能夠歪出來……
如果在找到他的安定之前,這個本丸裡有了另外一振大和守安定怎麼辦?
之前那個本丸裡的大和守安定,與他嬉鬨玩耍的大和守安定,在生死關頭擋在他前麵的大和守安定……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就算是一模一樣的分靈也不行。
就算主人同意,留下他的大和守安定,那麼送走或刀解其他的大和守安定是公平的嗎?那個大和守安定什麼也沒做錯,僅僅是因為他的一己之私,滿心期待地現世就要被刀解。
所以,加州清光一麵迫切期望著趕緊出陣,開荒本能寺,又一方麵深深地懼怕著:希望不要鍛出或掉落新的大和守安定。
聽到審神者主動問起,他下意識地回答後緊張地等待著審神者接下來的話,主人還記得這件事嗎?
隻見太宰治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對還未散會離去的付喪神吩咐道:“對了,你們在戰場上出陣的時候,如果掉落了大和守安定先不要撿,其他的不重複刀劍可以帶回來?然後這幾天鍛刀資源就all50吧!正好我們本丸的資源也不多了,能完成日常任務拿回本獎勵就夠了,而且我正好喜歡短刀脅差這種可愛的孩子。”
加州清光一直耿耿於懷的問題被太宰治輕描淡寫地解決了,他激動興喜得不能自己,深深地俯下身子, “謝……謝謝主人!”
太宰治沒有欣然接受加州清光的感謝,他認真地陳述一個殘忍的事實,“現在道謝還太早了,畢竟一切都是未知數。七天的時間不長也不短,可以發生許多我們預料之外的事。清光,我希望無論最後的結局是什麼您都能夠接受。”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有些事情,注定是無法挽回的。”太宰治說到這裡時,眼中掠過淡淡的哀傷,懷念和惆悵。
哪怕是回溯時間,死而複生,但經曆與記憶永遠不可磨滅。
加州清光被哽住,他很想問主人是不是也曾經失去過什麼最重要的東西,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這無異於掀人傷疤,再在鮮血淋漓的骨肉上撒滿粗鹽。
“是的,主人,我明白。總歸是儘人事聽天命。”打刀少年重新坐直了身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回答:“無論最終結局如何,我都感謝您給予我的機會,為我提供的幫助。”
“啊啦!小清光也不要太過悲觀,我剛才是在嚇唬你的。”仿佛烏雲轉晴般,太宰治又恢複了他的活力與不羈,“人都是堅強的,刀也一樣,你跟大和守安定有那麼深的羈絆他怎麼可能放得下你呢?你看我,還有白蘭,兩個大禍害不都活得好好的麼?”
您剛才好像終於認清了自己的定位。
“說不定在平行世界我是寫劇本的人,而其他人都是我劇本裡的人物。”
“掌控全局的意思嗎?”
“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