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銀對陌生孩子的戒心,甚至比對那些將凶惡擺在臉上的大人更大。
畢竟將壞人兩個字寫在額頭上的人,總比那些披著羊羔皮的餓狼要好對付一點。
中也哥和哥哥送魚去吉田老板的餐廳了,之後估計會拿著錢到超市、跳蚤市場和早市去補充生活物資。
他們家最近食物、電池、紙筆、洗漱用品這些東西幾乎都消耗光了,全都得補充,除了這些,還有春天的衣物、防蚊蟲的藥物等等,也都需要預備起來。
所以跑的地方有些多。
而這幾個地方距離擂缽街的距離不算近,可能還要換幾趟公交車,耗時短不了,估計不到傍晚中也哥和哥哥回不來。
一茶先生偏偏是個對孩子很心軟的個性,在中也哥和哥哥不在的時間裡,保護一茶先生、避免他被騙的重任就落在了銀的頭上。
她其實很樂意肩負起來。
躲躲藏藏的兩個孩子觀察了老半天,終於躡手躡腳的走到小平台上來。
銀猛地睜開眼,從一茶身上抬起頭,直直的盯著他們。
大概是被銀那雙冷漠的眼睛給嚇到了,兩個孩子猛地停下了動作,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至於一茶,則仍然睡得噴香,一點都沒察覺周身的暗潮洶湧。
兩個陌生孩子大約十歲出頭,都是男孩兒,身上有些臟兮兮的,但衣物還算應季完好,身體也不瘦弱,看上去處境不算糟糕。
“喂,”其中一個白色中分頭發的男孩兒衝著銀喊:“另外兩個人在不在。”
銀隻冷冷的盯著他們,根本沒有開口的意思。
另外一個黑發男孩兒似乎有些害羞,扯了扯白發男孩兒的褐色夾克衣袖。
白發男孩兒不耐煩的甩開他。
黑發男孩兒並不氣餒,小心說:“白瀨,那個女孩兒太小了,也許還不會說話。”
“晦氣。”被稱為白瀨的白發男孩兒似乎覺得這話有道理,他對體型不正常的一茶大貓很忌憚,目測了一下距離,似乎想繞過一茶和銀,直接進入彆人的家裡。
規劃好路線,白瀨剛走了幾步就被黑發男孩兒拉住了:“白瀨,不經同意進入彆人的地盤兒會被當做敵人的!”
“你也太膽小了吧,秀明。那啞巴又不會說話,還能告狀不成。我們來邀請他們加入組織,可是看得起他們。”白瀨抬起下巴說。
顯然他對於自己口中的組織感覺很驕傲,一邊說還一邊將手腕上的藍色手環彰顯出來,一副炫耀的模樣。
銀依舊沒開口,隻靜靜的聽著兩個人的對話。
倒是一茶被說話時吵到,漸漸清醒過來。
正在觀察那兩個陌生孩子的銀第一時間就察覺到,她下意識的伸手拽著一茶胸口的毛毛。
“喂,白瀨,那隻大狸花好像要醒了。”秀明驚慌失措的指著一茶說。
白瀨似乎也有些慌張,但他膽子的確很大,對著秀明怒喝:“你怕什麼,隻不過是個畜生而已。”
一茶睜開眼還在迷糊的時候,就聽到自家小姑娘脆生生的說:“你才是畜生,小垃圾。”
他瞬間就清醒了。
喵喵喵?
真是他家小可愛開口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