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謝安之在一步之遙處站定,雙目含情地望向林清瑜。
林清瑜被這含情脈脈的衍生看得奇怪。
分明前世她追著去青州時,謝安之都覺得是她害了他,是因為她,他才會被謝大人發配青州軍曆練,一點兒好臉色都不願給她,怎麼現在一副情根深種的模樣?
謝安之靜靜地佇立良久,化作一聲歎息,“阿瑜,你還活著……”
他伸出手,想去抓林清瑜的手,被林清瑜巧妙躲過。
還活著?
這話是何意?
因為她害他發配青州,便要詛咒她去死?
謝安之伸手落空,眉目間染上一抹傷心之色。
林清瑜心中更覺莫名其妙,又聽眼前之人說道:“我方才聽林府的下人說,林大人前幾日對你用家法了,你可有受傷?”
林府下人?
林清瑜眉毛輕挑,打量著謝安之。
連謝承之都是在前廳聽阿爹說起時,才知道她受了家法,怎麼謝安之這就知道了?林府的下人何時將這消息透露給他的?
她不動聲色地拉開與謝安之的距離,避開他想查看她後背傷口的動作,平淡道:“此事與二公子無關,還請注意分寸。”
“分寸?”再次伸手撲空,謝安之看著眼前之人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態度有些惱火,聲音也不自覺拔高,“當初你說非我不嫁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注意分寸了?!”
林清瑜抬眼看他,完全是一副惱羞成怒的姿態。
不對勁,很不對勁。
前世的謝安之是因為她在青州軍中幾次立功,覺得她是一個有用之人,才扮出一副心動的樣子。在那之前,謝安之對她的態度一直都是若即若離的,從來沒有半分主動過,倒是她像個狗皮膏藥一樣黏著謝安之。
怎麼今日她不喜謝安之了,他反倒開始熱情了?對她這麼熱切,頗有幾分對她“濃情蜜意”的意思。
這男人,犯賤不成?
“當日是我酒後失德,還請二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二公子?”謝安之眉目間神傷之色更甚,“阿瑜,你往常都是叫我安之哥哥的,怎麼今日如此見外,你再叫我一聲安之哥哥好不好?”
這是在發什麼瘋病?!
林清瑜不耐煩應付,轉身想繞開謝安之。方才瞧見含墨離開,想來是去給謝承之報信了。她現在隻盼著謝承之快些回來,好讓她擺脫謝安之,否則讓人瞧見他們二人拉拉扯扯的,她渾身是口也說不清了。
“阿瑜,你要去哪兒?”謝安之緊追其後。
一逃一追,反倒是將林清瑜逼至房間角落。
“你沒有醉!阿瑜,你很清楚,那日你沒有醉!”謝安之激動地拉住林清瑜的胳膊,“阿瑜,我知道錯了,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你知道嗎?我做了一個夢。”
林清瑜愣了愣,不知道謝安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怎麼連做個夢都要與她說,便聽他道:
“我夢見,我被冰雪困在山中,連巡防的衛兵和丁將軍都不願派人救我,是你奮不顧身地進山中救我,是你一步一坑,背著我從大雪遍野、冰天雪地的深山中走出,哪怕是雙腳凍得僵硬、毫無知覺,你都要把唯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