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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孟淵端起茶盞,看向林清瑜。
多少?
林清瑜愣住。
“一百…兩?”她試探地開口。
孟淵疑惑不解:“你要在整個兒雲縣縣郊種白疊,隻用一百兩銀子便足夠?”
“不、不是。”林清瑜連忙擺手,“這隻是單給我和三哥哥家用的錢。”
這回輪到孟淵疑惑。
他還需要出她和林清風的家用?
孟淵剛剛端起的茶盞又放下,冷聲道:“林姑娘和林大人的家用也要楊某出?”
“倒是聽說做主子的要給長工銀錢,莫非…林姑娘是將自己賣給我了不成?”
林清瑜杏眼圓睜,“你!”
“你這話倒也沒說錯。”
孟淵:?
林清瑜:“我與楊公子一道兒在雲縣種白疊,你我二人是合作關係,但你出錢我出力,說起來更像是楊公子雇用我為你做事。”
“而且春種秋收的,耕種的事情最少也是十年起步,我怎麼不算是楊公子的長工?楊公子怎麼就不必給我錢呢?”
孟淵盯著她,良久一言不發,盯得林清瑜後背發毛。
她心裡打鼓,不知道這話能不能說服孟淵,麵上依舊強裝鎮定地看著他的眼睛。
都怪她一股腦兒將銀兩都給了林大力,一點兒都沒考慮到她與三哥哥接下來一段時間的生存問題,眼下三哥哥都要在衙門混吃混喝,家中無米下鍋,她必須想辦法。
她必須找孟淵要到這筆錢。
孟淵端坐在主位上,良久,吐出兩個字,“歪理。”
林清瑜以為是他不肯給錢,還想再說什麼,隻見孟淵從懷中摸出一個靛藍色的荷包,丟給她。
“今日出門隻帶了這些。”
林清瑜接過荷包,瞧著那靛藍底色上繡著一叢半紫半白的花,她認不出是何種類,隻是這繡工精美,用針講究,一看便是女子繡的。
她麵上不顯,心中難免揶揄幾分。
倒是沒想到,這襄王殿下看著為人正經,竟然已經有女子給他繡荷包。
轉念一想,又不覺得奇怪。畢竟這位是鄴朝唯一有封地的王爺,生母還是出自如今一手遮天的楊家的先皇後,有女子對他投懷送抱的,實屬正常。
打開荷包,林清瑜瞬間沒有任何關心孟淵風流韻事的功夫。
隻見那巴掌大的荷包中,除了幾錠碎銀外,其餘皆是小小的金元寶。
一兩銀子折銅錢一千文,而一兩金子又折十兩白銀。
她將荷包拿在手中掂了掂,其中少說有三十兩金。
林清瑜眸子亮亮的,麵上是壓不住的笑意,看著孟淵,“這錢…都給我?”
孟淵端起茶盞,飲了一小口,點頭。
又再飲一大口,看著身側的小財迷,“林姑娘既然說我出錢你出力,楊某自該將你買白疊種子的錢都給你。”
“這…楊公子真是太客氣了。”林清瑜抿著唇,努力壓製上揚的唇角,壓製不住,她展演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罷,她將荷包塞進衣袖中,拿起筷子,招呼盼兒,“盼兒,彆愣著了,小姐有錢,敞開吃!”
又招呼孟淵,“楊公子不餓嗎?還是說這些菜不合您的口味,要不我再點些彆的。”
孟淵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