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一會兒,卻等不到趙依人的下文,趙依人似乎沒打算向她解釋為何這般定價。
林清瑜不再猶豫,接著對春娘說:“這些人月俸二錢銀子,不論男女。”
“不論男女?”春娘疑惑抬眼,瞧見林清瑜一臉認真,不再多說什麼。
林清瑜交代完畢,從衣袖中將藍色的荷包掏了出來,把所有的金子都交給了春娘。
春娘手哆嗦著,一臉惶恐,“林小姐這就把銀子都給我了,不擔心我會拿著錢跑嗎?”
林清瑜搖頭,“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將此事委托給你辦,那便不會懷疑你的人品。”
春娘一臉感激,“多謝小姐信任,春娘一定不負所托!”
一番交談過後,西沉的落日將餘暉透過窗戶灑進後堂,林清瑜確認好所有事情,當下告辭離開。
始終沉默地站在她身後的孟淵,與她一塊兒轉身。
不料,二人剛走出醫館大門,身後追來一人。
正是趙依人。
趙依人喚了一聲“林小姐”,林清瑜停住腳步,轉身看她,趙依人走近前來,孟淵卻是錯開半步,攔在了林清瑜身前。
趙依人抬頭將孟淵打量一番,心中暗自猜測,這人應當是林清瑜的侍衛,並不在意孟淵防備她的舉動,衝著林清瑜道:
“林小姐,我想跟著你乾。”
林清瑜:?
趙依人:“阿爹說等他傷好以後要帶我去襄州的客棧,我不想去,我想留在雲縣。”
林清瑜不解:“如今你祖母過世,你隻有趙掌櫃一個親人在世,為何趙小姐不願去繁華的襄州,反而想留在雲縣呢?”
視線沉了沉,趙依人垂眸盯著地上影子,“他從來都沒管過我,算什麼親人呢?”
她的神情悲傷,“我阿娘死得早,從小是祖母帶大的。當年阿爹賣了祖產,他帶著所有銀子去襄州,卻留下我與祖母流落街頭,若不是街坊四鄰好心,我們祖孫二人早就被凍死街頭。”
趙依人鼻子發酸,落下淚來,“還有祖母的喪事,若不是有隔壁的周二叔幫手,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林清瑜目露不忍,方才她瞧著趙掌櫃對這個女兒談不上多親厚,可話裡話外也是在為趙依人打圓場的,還以為隻是因著她與孟淵是外人,趙掌櫃有所收斂,本性還是愛這個女兒的。
沒想到……
這父女倆根本不熟。
“林小姐,我不想去襄州,我想留下來和你一塊兒在雲縣種地。”
“我是雲縣人,我對雲縣比春娘熟悉,我還會打算盤,收下我吧,我會對你有用的。”
“還有月俸,你給我一口飯吃就行,我不要工錢。”
趙依人收起所有的傲慢,態度懇切,熱烈的視線灼燒著林清瑜的心臟。
瞧見趙依人第一眼時,她便察覺到了趙依人對她的敵意。
隻是她不明白,二人今日第一回見麵,這敵意從何而來。直到趙依人嗆聲說她“身嬌肉貴不知百姓疾苦”,林清瑜醒悟過來。
她是管家小姐,與她年歲相差不大的趙依人是尋常百姓的女兒。
她三十兩置辦一身衣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