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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孟淵唇角笑意更深。
“至於賣身契,本王覺著是個好法子,不知趙姑娘怎麼看呢?”
趙依人抬頭,看著麵前站著的孟淵。
他站在那兒,唇角帶笑,卻眸光冷凝,威脅之意溢於言表,令人不寒而栗。
趙依人跪下磕頭:“我、不,小的也覺著是個好法子。”
孟淵微微點頭,對她識時務的態度很滿意。
有了賣身契,趙依人便是林清瑜的仆從,身家性命都在林清瑜的一念之間。
想必此人再有恨意,也要忌憚一二,若是林清瑜當真出了什麼事情,莫說是他,便是林清風那個莽夫也可以隨意處置這人。
說罷趙依人的事情,孟淵將人支開,另與趙氏兄弟二人說著話。
這幾日他在雲縣詳細打聽過二人的品性,確實如他們說的那般,會是個為了主家不畏懼得罪權貴的忠厚之人。
今日來此,本隻是想將二人留在雲縣做眼線,他不便長留在雲縣,否則一旦被錢宇發現什麼,襄王府免不了被楊家與陛下查探一番,風聞早有準備,楊家查探不出什麼,但總歸是一樁麻煩事,他也懶得應付楊家人。
故而,他不能留在雲縣,至少不能一直留在雲縣。
林清瑜做這番事,且不論白疊能不能種成,她在人生地不熟的雲縣,總是需要用人。執硯被謝承之帶回寧州,他身邊此時也沒有親信在,隻能來尋趙榮與趙石。
這件事需得儘快解決。十萬兩於謝承之來說隻是小數目,不日便能送來雲縣。那春娘去收地,隻怕過了今天整個兒雲縣都知道林縣尉的妹妹是個富戶,難保不會有那些個鋌而走險的人,打起林宅的主意,打起林清瑜的主意。
他今日過來,剛開口說了兩句,說要將趙榮與趙石二人,留在雲縣,留在林清瑜身邊,隻是還未想好如何不動聲色地將人安排過去,沒想到林清瑜自己送上門了。
因而趙石在聽見林清瑜要雇他們兄弟二人做護衛時,才會那般開心,迫不及待地想要答應。
“本王知道你們二人不會拘泥區區一個賣身契,但明日見到林姑娘,也找她要一份賣身契,好叫她安心。”
趙榮應下。
“還有本王不是孟淵,是來雲縣做生意的楊淵。襄王府的事情,不許透露半個字。”
趙榮再度應下,卻一頓:“若是林小姐自己猜到了呢?”
他瞧著那位林姑娘機靈得很,不然也不會得襄王殿下青眼有加。
孟淵粲然一笑:“她早就猜到了本王的身份。隻是她一日不說破,那本王在她麵前便一日是楊淵,而非襄王孟淵。至於你們同襄王府的關係,她許是沒有細想過,若是她真的問起你們,亦可告知,隻是你們在襄王府看到的每個人每件事,都不許說一個字。”
“否則……本王隻好殺了趙姑娘。”
孟淵看向一側,駭人的視線落在遠遠躲在門後偷看的趙依人身上。
趙依人嚇得一激靈,忙縮回屋子,大喘著氣。
趙家的屋舍不大,方才林清瑜在院子裡說話,孟淵隔著關閉的屋門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更遑論此時屋門還沒有關。
趙依人是否聽見,聽見了多少,孟淵絲毫不在意。
大不了,將人殺了,再從襄王府中另尋兩個人送給林清瑜便是。
事情交代完畢,孟淵騎上隱在屋後的馬,策馬而回。
*
正午時分,白雲悠然負天,金織紗,清倒影。
肚子咕嚕叫喚兩聲,盼兒動作小幅度地揉了揉,吸了吸鼻子,聞著空氣中不知附近哪戶人家傳出來的飯菜香氣,又聽見兩聲“咕嚕”叫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