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瑜生怕這看著就不結識牢靠的床榻命喪趙如朋之手,波及到她,退後一步拉開距離,“趙掌櫃所說之事,我已明了,往後和周家打交道時,我會注意的。”
趙如朋連連點頭,絮絮叨叨又說了一些周儒灃的往事,無非就是罵他是一個不重孝道的白眼狼,林清瑜聽了會兒,心中有了大概的判斷,抬眼瞧見一旁搖著四色羽扇的公羊濮。
公羊濮似有所感,看向她,微微一笑。
林清瑜眯了眯眼眸。
不知為何,有點想打他。
忽然覺得今天的公羊濮,很欠揍。
終於趙如朋意識到他車軲轆似的說著周儒灃的壞話,眼前的主仆三人無一人感興趣,無一人附和,也閉了嘴。林清瑜開口告辭,表示春娘與趙依人她都會有所安排,往後趙掌櫃的一日三餐,她會遣派其他人送來,一邊說著她一邊笑著看向公羊濮。
公羊濮一愣,笑容僵在臉上,卻不敢說什麼拒絕的話。
“多謝這些公公子了。”趙如朋甚是感激。
公羊濮咬牙:“在下叫公羊濮,公羊是複姓。”
什麼公公子,當他是宮裡的小黃門嗎?
林清瑜唇角勾笑,彎著眉眼,笑著離開醫館後堂。公羊濮拿過桌上的食盒,快步跟上她的腳步。
快近午時,三人回到林宅,林清瑜下了馬車,往臥房去,一邊吩咐正在解開車輈的公羊濮:“一會兒勞煩先生再去醫館送午飯。”
“小姐,”公羊濮叫住她,“濮不願去給趙如朋送飯。”
林清瑜停住腳步,轉過身,站在午間熱烈的陽光下,看向陰影之中的身影。
公羊濮喜好穿暗色,此時站在陰影之中,林清瑜逆著光,一時間竟沒察覺人在什麼位置,直到瞧見那把四色羽扇,方確定公羊濮的位置,開口問他:“為何?”
“濮飽讀聖賢書,三歲啟蒙,五歲識千字,十歲能做文章,濮乃文人,不是尋常小廝。”四色羽扇揮了揮,公羊濮語氣裡滿是自傲。
“先生是楊公子的謀士?”
公羊濮站出半步,卻依舊在陰影之下,不過倒是讓林清瑜能瞧清楚他的表情,他點頭,“楊公子從未叫濮做過這等跑腿的雜役之事。”
“公羊先生可知我為何讓你去送這一日三餐?”
公羊濮微微垂眸,“小姐無非是想給濮一個下馬威罷了。”
林清瑜有些被逗笑。這公羊濮既然知道她讓他去給趙如朋送一日三餐,是在給他下馬威,定然知道是他得罪她在先,不去想想哪裡得罪了她,反而是問為何,看來很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而且,不願改正。
這孟淵,簡直是給她送了尊大佛過來。
“公羊先生今日兩次自作主張,我很不喜歡,不知先生可知?”
公羊濮垂眸不語,林清瑜又道:“我知道公羊先生不是什麼普通侍衛小廝。你出自公羊一脈,你的祖上撰有傳世名作,你以此為榮。”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公羊濮